从决定到踏上开往西安的列车,只有不到一天多的时间,直到周五下午两点多见到毛毛的时候,我都是懵的。仅仅五个小时,时间就将我从大帝都带回来1400公里开外的西安。
我是带着满心的不悦离开北京的,亦或者说,满心的不悦给了我说走就走的勇气,让我义无反顾的逃离。大学毕业之后,我有过很多次要逃离的冲动,除了实实在在的压力,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缺乏信心。
生活了四年之后,西安已然成为生命中很重要的站牌,更因为在那里遇见的人,成为生命中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从2014年毕业离开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肯定还会回来,但带着满身的怨气和自我排解却不可得的忧郁回来,却是我始料未及的。班长杨璧鸿看完我们在学校拍的照片之后感慨,科大还是那个科大,我们老了。
西安并不像想象中那么暖和,略冷,有风。闺蜜毛毛陪我回了学校,走到门口,西安就开始下雨,不大,很有意境。我们从校门口、迎新大道、文体馆、一直拍到教学楼、图书馆、操场、实验室,我们绕着学校散步。
曾几何时,心中每有困惑、必定拉着大家绕着学校散步、谈心。累了,就坐在风雨操场的看台上,看夕阳缓缓淹没我们的影子。
去看了考研时候复习的自习室,去看了我们上课常用的教室。想起何老回忆时曾写的一段话,毕业仓促,只是打了一个盹,醒来却发现,同学们都走了,我好想再把大家都叫回来,再点一次名。
路上,看到六个人手挽手,想起439的大家,毛毛拍拍我的肩膀说,还有我。毕业两年,我们六个散落各地。我和茜仔在帝都,玉玲和马瑞在深圳,丹阳和蛋蛋在西安,宿舍分开了,上下铺们还在一起。孤单的人继续孤单,比如我、蛋蛋和丹阳。幸福的人,继续幸福,比如玉玲和蒋会礼结婚,并当了妈。茜仔也在今年十一和阳阳结束爱情长跑,步入了婚姻的殿堂。我师父马瑞也找到了幸福的另一半,继续快活游戏人间。
我们四散异地,各自幸福,挺好。
和毛毛斟酌许久,还是决定去曲江溜达一圈。初秋的曲江并无半分衰败的景象:草坪深绿,让人欢喜,湖水清澈,倒映出湖畔柳条婀娜的身姿。码头上,一家三口坐在岸边喂鱼,一会儿便聚拢了一群争食。我和毛毛坐在岸边吹风,看白云矫健地变鬼脸,听对岸酒店里传来婚礼的伴奏乐。似乎生活从来就是如此简单、惬意,却无端被我们活得惨样频出。
晚上无意外地去看了蛋蛋,那个和我毗邻而睡的大美女,依旧把自己和房间收拾的精致,洗菜、围着饭桌吃火锅、自拍,然后是邀约着什么时候再见,再然后就是分离。
四个小时仿佛把四年的生活快进过完。
曾几何时,我们有无数个可以这样推杯送盏的日子。只是,时间的车轮始终滚滚向前,带着我们的留恋,奔流向前。
那天我们走了很远很远,我靠在毛毛的肩头看着灯光闪烁的城墙,以一种现代化的方式向我问候。多想时间就此停住,我们没有山水相隔,没有日夜怀念,没有止不住的泪水。但是这种悲欢在一座见惯了分离的古城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每个人还是会在短暂的伤感过过后继续寻常的生活。
后记:十月中旬去了西安,拖到现在才完稿,一是自己写作能力太烂,二是那些我文中写到的人,会时常出现在我脑海,寻常中带有无限温情,都是我爱的和怀念的人们啊,愿未来各自继续幸福。
2017年1月8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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