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年前后,大约立春。立了春,就是春了。可是,中国人传统印象是过完年,出了正月,春天才会来到。因此,春天往往被忽视了。
依着惯例,元宵吃完,孩子们就该去读书。家里的大人也开始准备犁田,播种。
呀,就那么几天时间。天气乍地一下就变暖和了,田野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入眼处满是清新的绿色。春雷轰隆隆几声,春雨便“哗哗”地下起来。
有句话是说,春雨贵如油。这说的是播种时节的大雨吧。
初春,雨是饱满的、明亮的。哗啦啦,哗啦啦,圆滚滚的雨滴落下来。树枝,绿叶,小花,小草浸湿,叶片边缘积着晶莹的雨滴,沉甸甸的,只要一丝风吹过,就会“哗”地掉下去。那圆圆的雨滴亮得耀眼,说是一颗颗珍珠也不过分。
春雨一落,农民伯伯笑开了脸。
更多的春雨是朱自清先生笔下的雨。像牛毛、像细丝,像银针。一丝丝,一线线,软绵绵的,无声无息地下着。如若有几点声音,那就是“沙沙沙”,像温柔的小姑娘,柔和地低语几声。此时,天地间,灰蒙蒙一片。有种淡淡的烦闷,不知怎么躲藏。
暮春,家乡还有一阵“梅雨”。去年,梅雨泛滥。从五月开始下,一直到七月初才停歇。这一口气,可谓下的海枯石烂。
每日里,噼里啪啦就开始下。空气是湿答答的,泥巴路是泥泞不堪的。头几天下的没有感觉,半个月一过,开始烦这没完没了的雨。梅雨可不管这么多,继续哗哗地下着,一口气又下出半个月。
就这样,河流水位猛涨,大江大河颇有冲毁堤坝的势头。田地里浸满雨水,秧苗淹没,根都坏了。还有些房子,禁不住几个月的大雨,轰隆坍塌。这才叫人见识到了梅雨的厉害。
谁知,今年却翻了个天。农民盼着暮春下一阵梅雨,结果一连几个月都没下雨。乡里的公公每天都担心地说,今天怕是会干坏吧。最后,伏天雨终于落下来了,禾苗在最后的时候保住了。
春雨就是这么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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