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宴会在夏日的蝉鸣中离乱,几度春秋,今又重来。
握在指间的日子在河水中流走,飘荡的歌声侵蚀在困顿的梦里,或有一梦,伴着潮湿的思想醒来,回想一番,五味杂陈。
蓝楹花,独自的一排,在图书馆旁,盛开在五月的光影里。蓝紫色,一串一串,悬挂在高高的枝头,掩映在翠绿色的叶子中。疏淡的色彩在阳光下散失,看不真切,一如它的花语“绝望中的等待”,一份远离喧嚣、止于高处、生人勿进的等待。等待本是焦灼不安的,烦躁和埋怨滋生在喧嚣中。若是怀着“等不来雪意等来了你”的心情,自是另有别论。
狂风大作,飘着飞雨,冷冷的,风穿过窗前的铃铛,摇落昨日衰败的枯叶,缠绕在围墙上、深红的三角梅黯淡无光。落叶拂过残风,在地上翻滚一圈,消失在旧昔的荣光。所有的,在灰暗中挣扎。若有一份刚刚好的心情,足以抵消这白日虚幻。
从沉闷的午睡中爬起,冲下楼,穿过风,穿过城市,穿过不安的人群和红绿灯,期待相遇。困在心底的小人张牙舞爪,激动不已,这一刻是愉悦的。路程遥远,风雨侵袭,大费周章,在弯弯曲曲的城市线路上移动,暗自猜测,短暂的欣喜后是否留下大段的空白。
晚上的天空没有星星,但有闪着五彩光的风筝,一可爱的朋友说可以把风筝的光看成星星的眼睛。坐在体育馆高高的看台上,我们吹着风,我们说着话。操场上还有人跑步,三两处热闹的广场舞、健美操队伍让这儿稍显拥挤,健美操队伍已然是庞大的一支,占据了小半个操场。每到周六才会想起去跳跳吧,但好像是算好了的,唯独这天大家休息,过了一天,热情没有了。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不必强求,顺应四时。无论是谁,会有疏远的时候,会有亲密的时光,会离开,会回来。妄想独有,可能成为负担而牵绊;只作远游的蒲公英,偶尔栖息,捎来远方的故事。“我喜欢花,难道你摘下来让我闻;我喜欢风,难道你让风停下来;我喜欢云,难道你就让云罩着我;我喜欢海,难道我就去跳海?”过了很久,还是难忘这段台词。
草坪上有吹萨克斯的大叔,不修边幅,睡眼惺忪,穿着一条粉色的裤子。合着音响效果,灯下聚了一小撮人。围着的小女生们一脸沉醉,一男生坐在草坪上,双手交叉抱着膝盖,望着夜色沉思,自行车倒在他旁边。“当你老了”突然跳入眼帘,我能想到最浪漫的是,很多年后,变成아줌마或아저씨,和喜欢的人或是好盆友一起街头卖艺。唱歌的人鼓瑟呀吹笙呀,对乐器无所精通的我就在旁边蹲着,一边听一边拾掇别人给的钱。如果再老一点,变成了老婆婆,呆在家里,养点花。
我们经常怀着完成任务的心情见面、相聚,甚无新意的聚餐、游玩,向来如此,若心有抵触,任他人怎么回忆那岁月的温柔,如顽石不为所动。什么时候,开始真正学会理解别人,照顾别人的情绪;看到不足,首先想到忍耐和原谅;仍然任性和反叛,但多了反思。这样懵懵懂懂,好像又走了一段路,与之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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