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感觉周身被一股若隐若无的药香环绕着,右臂传来阵阵轻微的疼痛。皱了皱眉,明明知道自己盖着被子,却还是有一股股寒意从身体深处散发出来。只觉得头眩晕得厉害,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似醒非醒之时,耳边还是战场上厮杀的声音,恍惚间看见自己腹部被流箭击中鲜血直流,身后的人在漫天的流箭当中拽住自己向身后的战壕中拖去。
周边都是厮杀声,敌军不断从远处冲来,自己想要挣扎着爬起,却被身后的人拖着不能站起身,身上的盔甲和地面摩擦着发出闷重的声响。陆时想要喊住这个人让他松开自己,看一看他究竟是谁,一张嘴,却是一口咸腥的血喷涌而出。
“咳咳”陆时被口中的药呛醒,原来恍惚所见,只是一场梦。
“陆儿,你醒了”陆时强忍着头痛,迎来母亲焦灼的目光,母亲放下药碗,帮他擦了擦嘴角。陆时皱了皱眉,这药,甚是难喝。
似乎是黄昏时分,久不见窗外院子里的枫树,已是枝繁叶茂。逆着光,母亲头上的白发更盛,自己昏睡这些时日,母亲愈发苍老了,更是消瘦了许多。
“母亲,我还好,只是你消瘦了许多,父亲可好”陆时沙哑着嗓子。
“你父亲都好,王姑娘她也好,自你昏睡,她天天守在你床边不肯离开,这些时日熬的实在憔悴,昨儿靳大夫实在看不下去,就诓她说用远山寺里主持的木鱼锤捣药能让你早点醒,只有她去请才管用,她今儿一早和石青还有荷茎丫头去庙里去了”
陆时一时竟没忍住,兀地笑了起来,王姑娘也未必太好骗,这玩笑话也当真,可这一笑刚好扯到腹的伤,陆时又咬住下嘴唇,把笑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见到陆时醒来,老夫人这多日以来悬着的心终于能够安稳一些,吩咐吓人让靳尚大夫过来瞧瞧。
直到半个月后,陆时才知道醒来那天,原来发生了很多事,有些人从生命里消失不见,都来不及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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