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认为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我想幸福。
所以我很努力的寻找幸福,寻求信仰。
我去过寺庙做义工。记得那时准备一个法事,很多女众义工,我睡在地上,大家不觉得苦,我也不觉得苦。早上五点钟起床,上早课,晚上准备祭祀的东西准备的到很晚,吃饭不可以剩饭。我记得认识了很多有故事的人。印象最深的是在山上看到了美丽的晚霞,信众都认为是佛的恩赐。
我也觉得很美。然后没有了,或许是我不够虔诚,我没感受到佛对我的开悟。我还记得从寺庙开车回到京城很晚,我回不了学校,就在住市里的一个姐姐家住的,我们只认识两天,但我睡的很安心。
我去教堂做礼拜。寝室一个很善良的师姐是虔诚的基督徒,她传福音给我。我很开心的接受她的福音。有一段时间,我每周去教堂做礼拜,唱圣歌,听牧师讲道。唱圣歌的时候我很快乐,有一个牧师讲道我很喜欢听,总是会有很有意思的小故事。师姐送给我圣经的时候,特地交代,不要当故事读,圣经的故事都是真的。我至今还没感受到上帝,但我真的很喜欢圣经的箴言部分。他告诉我爱是什么以及很多人生的道理。
我曾经有信仰伊斯兰教的好朋友,为了了解他的生活,我去研究过伊斯兰教的经书,教义。我去研究中东的形势,伊斯兰教的起源传播发展,当然由于伊斯兰教的排他性,我未进过清真寺。
至今我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但我喜欢那些善良的无论是上帝的孩子,主的孩子,那些善良的灵魂;还有经书里那些对爱与人性的阐释。我无法完全的去接受一整套思想,尽管我相信,我接受了会更幸福。
所以我一直认为我没有信仰,有的时候我甚至为了没有宗教信仰而懊恼,其实不是的。
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中讲道,合理的信仰是扎根于自己思想或情感体验的一种坚定的信念。合理的信仰不是去信仰什么东西,而是一种确认,这种确认是符合建筑在自己真实经历上的坚定信念。所以,如果说,一定要给我的信仰起一个名字的话,那它的名字就叫“幸福”吧。
幸福是什么呢?幸福有很多种定义。佛家讲究入禅,开悟,一切本是虚无,那自然没有痛苦了,也就时刻快乐了。基督教的幸福是死后进入天堂。甚至很多人略带自嘲的说出的真心话,幸福是在二环有套房子。我的幸福是什么呢?
我所信仰的幸福,有着生命的张力。我喜欢一切迸发着生命力的东西,嫩芽,花蕾,鲜花,阳光,孩子,还有自己。我喜欢自己跑步时的呼吸,喜欢沐浴之后的身体,喜欢自己脑洞大开的思想,喜欢自己偶尔讲讲段子装装逼的爽朗。
我所信仰的幸福,有着缤纷的思想。我喜欢每一个有血有肉的灵魂。有时候我会在生活中遇到他们,他们或者经历丰富,或者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自由主义者,虔诚的信徒,甚至一些哲学家,各种各样有意思的人;更多的时候,我在书中遇到他们,他们或偏执,或理想,或狡诈,或矛盾。我通过一本本小说,迅速的体验了一个有一个的人生。许多东西无法一一经历,却可以一一感受与理解,这便是小说的魅力吧。
我所信仰的幸福,有着包容的灵魂。它喜欢快乐,亦不拒绝痛苦。即便在生命中的某些时候,的确会感受到痛苦,但它坚信,这份苦痛在将来回忆起来会是甜的。它自信,但不妄自菲薄。它信仰一切美的东西,却不给美做定义。无论认可与否,它会认真倾听每一个认真的在向它诉说的灵魂,它会理解它的价值观,它的认知方式,而不是单纯粗暴的做出好坏与否的评价。
我所信仰的幸福,有着自爱与爱人的能力。我爱自己的身体与灵魂,接受自己的出身与未来,努力做出权衡,既不过分要求自己,也不过分要求别人。我爱生命中每一个与我“巧遇”的人,无论何时,我会以一切我能想到的方式告诉他我有多爱他。我要把我内心一切有生命的东西给予他,同他分享我的欢乐、兴趣、幽默与悲伤,通过给予,让他的生命更有张力。
我想,我已经有了信仰。我所信仰的就是幸福。我相信自己会幸福,就像相信自己会毕业一样。对,因为我是女博士,所以毕业是我永恒的话题(捂脸),但我相信自己毕业的时候一定是一个面带微笑,有血有肉的女博士。
最后,想把一个巧合送给每一个读这篇文章的人,
小波在给李银河的情书中写到:有的人了解后就不喜欢了,他们没有意思,很快就见底了。可你却不,因为你的心有一个泉,是不是,它永不枯竭,永远不。
理查德·费曼在写给亡妻的悼念信中写到:I have met many girls and very nice ones and I don't remain alone-but in two or three meetings they all seem ashes.You only are left to me.You are real.(我遇到过很多女孩,非常好的女孩,我也不想单身。但两三次见面后,我发现他们都是虚有其表。我只有你,你是真是的。)
一个作家,一个科学家,两个都是我认为很有意思的人。信虽都是情书,not for me,但我以此为忠告,告诫自己要努力捍卫好自己生命的源泉。用爱,用诗,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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