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立志成大器,轻物质而重虚空。想冥顽以究道之浩渺,却懒散以假道之随性。食无求饱,居无求安。知任重而常枯坐省己,避道远便守井坐观天。从于心而不识礼,发乎欲却无从节,显于形又多不拘。日失毫厘,月差千里。心常为欲牵为形累而不自知,不慎思故难自省。
常以书中只言片语便莫名自信,自以为不用登高山便能晓天之高。不用临深溪就可感地之厚。如今回头思量,录下寥寥几句便心跳加速汗流浃背面红耳赤愧悔难当。回望东逝之水,悔矣,恨矣。呜呼哀哉,奈若何乎?怒郁浊不争。愚常以“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闭己双眼,堕己手脚。以懒散为习惯,且不自知,难自制。弃亲友之劝诫于行西北之风。不自立,难自理。却仍有恃无恐,暴戾强矫。如今细思量,真不知有恃为何,能以何为傲?
然胸多抑郁,怨天尤人,不特不可以涉世,亦非所以养德;不特无以养德,亦非所以保身。郁浊虽懒,待人心诚。接人待物总以真心相向,从未以智术以相迎距。智商所限又加心之鄙夷,从未想去思考人之诚伪。所幸伴愚之亲友,皆无狡诈之辈,各个心纯良善且智术甚高,即使有智却从不加之于亲友。余之幸也,亲友之乐也。
待人诚,此乃愚拙之唯一可以自信之优点也。然则心诚却无礼,以心役形却无所约束,常由着性子胡闹。常无礼以待亲友却不自知。愧也,悔也!不以礼束,实乃余之笨拙加之德修不足。以前常以樊哙之言慰己,真是无知!因己之无知,无意间寒了许多亲友的心。真是惭愧之至。如今方知心纯少礼为童龀,心诚礼正真丈夫。今日已明己之恶习,当一件一件去改之。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如今悔悟,时未晚矣。
涕零感激亲友之不弃,水逝二十载,诸君若水若天以容淤浊。如松如山宽待愚拙。实属余之大幸。虽稽首而拜,难谢亲友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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