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今生今世》是真的喜欢,但要写出阅读感受也实在不易,评论更是不敢,这需要高屋建瓴,亦需要双眼湿润。况且对于胡兰成与张爱玲及与其它女子的相知相悦,如鱼饮水,岂容他人揣测置喙,未及说出的转念之间恐怕便是误会。
倒是胡兰成在《民国女子》一章中,回忆与张爱玲关于文字,写作的只言片语另人莞尔,现分享给大家。
“但我使尽武器,还不及她的只是素手。张爱玲的祖父张佩伦与李鸿章的小姐配婚姻,是有名的佳话。因我说起,她就把她祖母的那首诗抄给我看,却说她祖母并不怎样会做诗,这一首亦是她祖父改作的。她这样破坏佳话,所以写得好小说”
“我是受过思想训练的人,对凡百东西皆要在理论上通过了才能承认,我给爱玲看我的论文,她却说这样体系严密,不如解散的好,我亦果然把来解散了,驱使万物如军队,原来不如让万物解甲归田,一路有言笑”
“我问爱玲,她答说还没有过何种感觉或意志形致是她所不能描写的,惟要存在心里过一过,总可以说得明白。她是使万物自语,恰如将军的战马识得吉凶,还有宝刀亦中夜会得自已鸣跃。我说苏青的脸美,爱玲道“苏青的美是一个俊字,有人说她世俗”,其实她俊俏,她的世俗也好,她的脸好像喜事人家新蒸的雪白馒头,上面点有胭脂。”
“爱玲喜在房门外悄悄窥看我在房里,她写道:他一人坐在沙发上,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外面风雨淋琅,漫山遍野都是今天”
“还有一次也是,我想要形容爱玲行坐走路,总口齿艰涩,她就代我说了,她道:《金瓶梅》里写孟玉楼,行走时香风细细,坐下时淹然百媚。”我觉得“淹然”两字真是好,要爱玲说来听听,爱玲道“有人虽遇见怎样的好东西亦滴水不入,有人却像丝绵蘸了胭脂,即刻渗开得一塌糊涂”。
――胡兰成《今生今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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