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赶大车
我妈负责看孩子、拾柴和一些杂乱活计差不多到15岁,15岁之后就进入了公社捞工分儿。就和打人一样每天负责好多正式的活儿了。
我妈刚开始进公社的时候是由她的爷爷(也就是我太姥爷)带着干活的。按说一个女孩家干活应该偏女孩子的活。可我妈那小个子跟着爷爷赶大车,负责拉东西。我妈那会儿可是艺低人胆大(出生牛犊不怕虎),是真的虎呀。说我妈那会虎,是因为下面这件事。
有一次我妈和她爷爷因为点小事情生气,两人小脾气儿都上来了,赌气谁也不理谁。恰好这个时候需要用骡子套个车赶车过去拉东西。别人正好碰到我妈,就告诉我妈了。按以往是我妈告诉她爷爷,然后爷俩搭帮儿一块去。可是这时候爷俩在生气呀,我妈就想,不就是套个车吗?谁不会,然后她就真的去牲口棚里去牵了一匹骡子出来。
略微熟悉骡子的人应该都知道,有的骡子还没使出来,就是还没习惯套车,一旦套上车它就乱蹦,那就得好把式用几次,使出来之后谁用一般都没事了。恰好我妈拉的这匹骡子是没使出来的,然后我妈拉着骡子走也没有啥事,感觉它也挺乖的。然后她就学着大人一样,让骡子倒进车辕内,把该栓的拴好,马鞍放好,然而就在这时,这骡子可不愿意了,跳了两下就开始跑啊。
我妈当时也竟然没有害怕,心想,你跑我就追呀,于是乎,大家就看到一个还没套好的马车在街上跑,一个小屁孩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人帮忙。那会儿人虽然多,但大家也都知道这受惊的骡子不敢随便拦啊,只能都躲着。这骡子也是瞎跑啊,不管路平不平的,恰好车压在了一块儿大石头上,速度还挺快,然后大家就看车带着那骡子就翻了,翻车了骡子就跑不了啦。这时候有人过来牵骡子,有人过来弄车。没一会儿就解决了。
然后跟我妈熟的一个长辈问我妈,你咋一个人套车压,不知道这牲口没使出来呢呀?你爷呢?我妈也直白,直接跟人说,我跟我爷生气呢,套车没喊他。这时候她爷爷也听到动静追过来了,看见我妈没事,因为生气也就瞪了我妈两眼没说什么。我妈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没再说什么。
等晚上完活回家后,我妈也就不想再和爷爷生气了,也知道爷爷都是为了她好。我妈小时候还算嘴甜的,她爷爷也喜欢她。她跑去爷爷那,也没刻意道歉说对不起什么的。只是到那找到爷爷,问爷爷还有没有好吃的给她留着。当爷爷的也知道自己孙女白天受了惊吓跟自己有关系,这是没事,有事的话估计也原谅不了自己。然后爷爷也就给我妈找点好吃的,然后假意责怪几句,爷俩又开开心心的唠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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