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女生宿舍楼下看到了两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慢慢地左右摇摆,我不太清楚他们在干什么,摇着摇着似乎还亲上了。
我和憨憨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我总是觉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地点,寒冷的风吹在脸上刺痛我的脸,我的手露在外面一会儿就被冻的没有太多直觉,而有些情侣在拉着手,手都暴露在空气中,两人的手都冻的发出鲜艳的红色。
而这对情侣竟然在接吻,抱在一起用力的接吻。
憨憨告诉我一些话,我们看了他们几秒钟,便意识到不太好,就和憨憨道别,憨憨回宿舍,我也回我的宿舍了。
暂且不讨论那对特殊的情侣,只说拉着手的同学们,逻辑上说,两人中总有一个人会想先伸出手,他伸出手冻的只是他的手,而让对方伸出手就要和他一起受冻,这时候冻的就是两只手了。所以我认为这种行为有些不妥。
已经十一点多了,从东区回北区的路上人很少,绝大多数都是与我对向回东区的人。路边偶有结冰的积水,有一个男生拉着女生在冰上走,身体大概很不协调的样子。石河子的夜晚实在很冷,厚厚的羽绒服也挡不住剧烈的风,我把手伸进口袋,只有脸被风刺的生疼,这时候我又慢慢会想着刚才送憨憨回去的过程,已经在宿舍楼下道别的最后一句拜拜,除此之外我也在努力回忆憨憨刚才和我说了哪些话,很遗憾想了很久也记不住到底说了什么。
我已经忘了如何认识憨憨的,虽然时间没有过多久,时间长短也没用一个准确的界定,很多时候一辈子也不过一瞬,同时又有朝闻道夕可死矣的说法,总之我和憨憨的认识时间不能说很短。
以上都是屁话。
周末在去南湾村的路上,我有点不开心,因为憨憨没有坐我旁边,憨憨和她同行的室友坐在一起,我也能理解。
野外零度的风持续两个小时地吹着我们,憨憨从刚到南湾村的激动好奇,种种新奇兴趣被寒冷的风一点点吞噬殆尽。她抱起一只穿着衣服的狗,那只狗很乖一直没有动,小小的憨憨抱着小小的狗,我的目光无意识地盯着憨憨,她颜色奇怪的头发和耳朵上看似很重的耳环,以及厚厚的衣服和白鞋子,还有背上背着的快要掉的书包,好可爱好可爱。
周边是没有绿色的,可能本来有一点,十一月的风和寒冷将绿色干枯然后掉落,埋在浅浅的土黄色中,风发出呼呼的叫声,视野到是很开阔,地平线以上是暗暗又带着光亮的阴天,地平线以下只有土黄色。憨憨慢慢停止了她的走动,她躲在一个狗圈的门后面,似乎快要掉下鼻涕的样子,她很冷,很遗憾我没有什么能够给她的衣服,除了那件没什么用的白大褂,我这时候就开始自责太晚告诉她穿厚点,同时又很想上去给她个紧紧的拥抱。
我是自卑的,偶尔有成熟的想法,但见到憨憨时这些都被紧张和不知所措的慌乱所替代。
让我开心的是,憨憨回去时坐在了我的旁边。开心的同时又很紧张,一路上也没憋出几个字。
我常常在思考,到底什么才是爱或喜欢,或别的等等诸如此类的感觉,我很少说话,很多紧张和不知所措,不知道憨憨是如何投过寒冷的风看到我的爱。
最近一直在说的是,天气预报说明天要下雪,结果第二天早早醒来又是一个美好的大晴天,重重复复失望很多次,仍没有减少憨憨对下雪的期待,可能川渝来的孩子都对于雪有这么大的期待吧。甚至回东区的路上,憨憨看到路边的积水结冰,也异常兴奋了一下,但是她无法知道,我回北区时看到的女孩在冰上不协调的样子,可能那个女孩也是南方人吧。
某个晚上自习后和憨憨一起去听所谓的乐理知识课,一个学音乐的学长在上面叽叽歪歪个不停,我努力集中精力听他在讲什么,始终没有太听清,可能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的原因而不是我耳朵的原因。我的心跳加速,偶尔偷偷瞄身边憨憨的眼睛,上面有些许发亮的眼影,很好玩。后来终于成功集中注意力,这时候他大概也即将讲完了,原来在讲怎么看谱子等等一系列很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很无语,原本以为会讲编曲等等一系列问题,但是由于这是第一次课只讲了这些,随后我表示听不懂他在讲什么,憨憨回应我她也是。
下课后已经十一点多,宿舍十二点锁门,憨憨多次反复告诉我太晚了自己回去,我执意送她回东区的宿舍,送到楼下时已经十一点四十多将近五十,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和她道别,只是说了句拜拜,憨憨告诉我她从东区走到中区需要近半个小时,路上的人已经非常非常少,几乎没有学生,只有一些不知道动机的人漫无目的又不紧不慢地走着,我猛地意识到可能真的来不及了,我就努力跑了回去,到宿舍时还差两分钟十二点。这是我第一次送憨憨回宿舍。
我提议不如周五去看电影,憨憨认同,但是我不知道看什么,其实我是对看电影没有什么兴趣的,因为娄烨最近没有拍新电影,就像我对吃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一样,所以吃饭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该吃什么。憨憨很开心地选了七点多的那场大约在冬季,我也很开心,又可以和憨憨一起看电影了。
时间到了现在,我已经从中区的小门 ,然后正在穿越连接北区和中区的地下通道,很明显这里暖和很多,来来往往有几对情侣,他们有的拉着手,有的没有拉手,这时候我又想起憨憨,以及宿舍楼下那对情侣。
终于回到宿舍楼,今天还早,我看到微信上的推送和同学发在群里的消息,我再一次笃定地告诉憨憨,真的要下雪了,憨憨再一次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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