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回家的时候,如果我上午请假回家,我总是很难坐上那班城乡公交车,因为周五上午,职校生就放假回家了。
这些孩子很好识别,女生一般长发,散乱在他们明显的学校制服上,她们满满胶原蛋白的脸蛋上,总是会有一些劣质的粉底液,有时候假睫毛特别明显,夸张的长度和弧度遮盖了明媚的眼眸,增加了明显的社会感。男生一般也是制服加身,只是总有几个孩子的裤腿紧紧地裹在还没有完全发育的身体上,手里毫无例外地会抱着一个手机,全神贯注地打游戏。
在站点等车的时候,总能听见几个女生夸张的笑声,毫无顾忌的大声喧哗,行李箱被百无聊赖的推来推去,发出刺耳的声音。上车的时候,也没有礼让他人的现象。上车后,丝毫不会理会司机师傅的“请把行李箱靠边放好”的一再提醒,行李箱总是在车厢里横七竖八的挡在通道上。她们往往还要在旁边的座位上放上他们的背包。
在车上,男生们一般会继续聚精会神地沉浸在游戏里。女生们会开始做各种女孩子们的小事情。拿出小小的化妆镜,认真审视脸上的每一个细节,涂涂口红,画画眉毛,互相高声谈论她们之间都明白的暗语,忽然也会满车厢喊某个同学的名字,脏话经常也会出现在他们的语言中……
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想起《西游记》中那个场面,石猴带领猴群进入水帘洞后,吴承恩那一句神来之笔“无一刻宁时”。
又有一天周五下午,我坐上公交车。由于带的东西比较多,上车后手忙脚乱的,一个学生模样的孩子赶快帮我把东西放好,抬眼一望,周围又是几个学生。不过这几个孩子都很安静的坐着,旁边放着双肩背包,两个女生扎了简单的马尾,另外几个就是清爽的短发。男孩子手里都没有手机,唯一一个带手机的竟然是个老年机。瞥一眼他们的校服:xx第一中学(本地知名高中)。这些孩子,都是高中生啊。
问起刚才帮我的孩子:“这是大休吗?”孩子很高兴,也带着一种释放后的放松,还有一丝丝的骄傲:“嗯,我们都上了三周了,刚刚考完试,大休放假啦。”
谈到考试,仿佛打开了孩子们谈话的闸门,他们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起考试的题目来了。但即使是谈论问题和嬉笑,也是安静的,有条理的。
不参与谈话的孩子,就那么安静地听着,带着一点点学习后的疲倦,放假的欣喜。
“熬过高中三年,你们就会轻松了。”我随口说:“当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小家伙眼睛立刻亮了:“这么说,我得叫您学长啦”
这些学生,平常都是住校的。大休的时候才会坐这趟城乡公交回到农村的家。和那些职校学生一样的情况。可是这么一车厢的孩子,都安静有序,行李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个孩子抱着手机玩游戏,女生干干净净,带着这个年龄的清爽,让人感觉这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无意去评判谁是谁非,这些学生将来的发展谁也无法预料。可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职校生和高中生的这么一对比,我们就知道差距不仅仅是学习上的比拼了。
就连司机都说“我也喜欢拉这些高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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