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萨拉托夫迎接柳德米拉的是粗暴和冷酷。
在上电车的时候，一个头戴红军帽的盲人，看着像是刚从医院出来。他像个孩子一样急切地抓住一个妇女的衣袖，妇女把胳膊一抽，然后他又要去抓她的袖子，并且说让妇女帮他上电车，妇女骂了一声一把把他推开。
这种无人性的表情是从哪儿来的？来自什么？是来自她在童年经历过的一九二一年的饥荒？来自一九三〇年大批的死亡？还是来自穷困艰难的生活？
柳德米拉怀着希望和挚爱，把他们联结为一个辛劳、贫穷、善良和痛苦的大家庭的这些人，就好像商量好似的，坚决不做人道的事情。
柳德米拉的心触到一种令人难受的、黑沉沉的东西，就好像来到俄罗斯那数千里的贫瘠土地上，感到寒冷与黑暗，这是置身现实生活的冻土带时的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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