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辰年四月初七,春,微风,小雨,记于晚十二点三十分。
昨日是外婆八十三大寿,下班赶过去已酒过三巡。长辈问我近况,我答一切安好。外婆问我,是不是才放学。有些恍然又心酸。在她眼里,我依旧是长不大的孩子,记忆停留在我念书时代。对我上班这个事,她没有概念。大致最关心的事,就是我的学业。她真的老了,唠叨,腿脚不便,爱忘事,大把的掉头发。我记忆中身体健朗的外婆,在岁月的洗礼中,越发佝偻。亲戚们都慢慢变老,聚会也多了几分热闹意味。人世间所有的相逢都有定数,匆匆不过三万多天,见一面少一面。
认识些新朋友。来自于不同地方,有不一样的成长经历,在每个人身上留下疼痛深浅不一的痕迹。我看着他们闯进我的生活,给我带来一些故事,又匆匆离去。前天喝酒时,朋友说:这个世界变化好快,我有些跟不上了。是哪里变化了呢,时间节奏变快,信息更新迭代,人心浮躁。我觉得慢。当沉下心,早睡、规律运动、阅读、冥想……一切有规律的生活,让我自带节奏感。外面世界变化再快,打动不了分毫。这是理想状态,内核稳定,情绪稳定,我开始有层次感地去热爱生活。
提及缘分,不得不提到彝良。在2017年,我曾两次打算过去看看。那里有另外一个人的生活痕迹,在那里出生,长大,接受教育,最终塑造成独立自主的人格和思想。对于我来讲,去看看这件事有它独有的意义。结果没去成,阴差阳错耽误好几年。后来开始考试,事业单位报了彝良,南网报了彝良,甚至觉得,注定要去彝良工作、生活,定居。前段时间,我决定去看看,也去见一个人。早早的起来,换了干净衣服,带2本书,整理好心情,出发。车子在高速路上疾驰而过,一座座山从我眼前掠过,仿佛是这几年的一个缩影。往我身后去,逐渐远了。
人总是靠分开后的痛觉来分辨爱意的深浅。拥有时不懂珍惜,失去后才懂珍贵,又悔不当初。是不是勇敢一点,包容一些,能有个不同的结局。哪怕知道最终要别离,何不少点坚硬,再温柔些,多几句问候,少争论争执,在为数不多的回忆里,保留几分舒心。做了一个星期的梦,难以入眠,惊醒,反复。那些潜意识存在的记忆、在意的人和事,通过梦境再次重现,情绪在微小细节里汹涌,最终形成河流。
经历这两年的事后,越发觉得,真诚二字,实是不易。它是只属于勇敢者的游戏。坦荡的喜欢,阳光下的赤诚,毫无保留的信任,都弥足珍贵。性子里的固执,让我保留了一份真挚。心思细腻则让我感受到虚假就只想抽离。我希望过得率真一点。
看当年明月的书,在《明朝那些事儿》结束语,他曾写:所谓千秋霸业,万古流芳,与一件事相比,其实都算不了什么。这件事情就是—用你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我认同。感受到累,就逃避会儿。感受到开心,就放肆的笑。想出去旅游,打包好自己就出发。成功没法定义,当找到适合自己的,喜欢的方式,并为之付出,那就是成功。
一生太辽阔,一时的得失微不足道。这是很好很长的一生,不应只活在爱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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