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叫大头的男人 6
(因为参加了一个“每天坚持写十个字”的打卡群,所以只是想着每天磨磨指尖,让自己的头脑还在思考就行了的小愿望中,打卡开始了。想找一个主题,一个放在心里很久,也想说给别人听的故事,也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思考的故事。就这样题目就在指尖弹了出来。
这个时代一直在变,不随我们个人意志而左右方向。我们每个人就像在一股洪流中的沙子或者是石子,有的还没有到达终点就消失了,有的磨平了棱角,彼此变得相似又不同。而这些就是生活的真相,是我理解的样子吗?正是这样疑问,推动着自己不断地寻求答案,无论是有准备的还是没有准备的,是期待的还是充满了意外。)
我在不情愿的情绪中随着我爸还有大头来到了这个镇上。
这个镇子之前来过,但是因为年纪小,也没留下啥印象,就是觉得比村子大多了,主干道两边都是沿街的店铺,买什么的都有,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今天的大头衣着打扮还整理了一下,虽然看着还是一样的不得体的配搭,比起村里干活时的一身泥,那可是干净多了,像是去串亲戚吃酒席的样子。
(可能他已经尽力的把自己调整为自己认为的最好的状态了,他来看他的儿子,他希望他的状态能赢得他儿子的敬重和信任,或者可以奢望的留下来,也或者可以带儿子回去。)
我坐在我爸的自行车后座上,看着我爸的后背,他和大头一路闲聊着,也没有商量出到了该怎么进行沟通,提出什么明确的诉求,答应对方一些什么条件,如果要是没有按照预想的该怎么个办法。就这样他们聊着属于男人们的八卦庄稼收成,务工待遇啥啥啥的,时间也就这么消磨着。
好多年没有见到君君妈妈了,她现在怎么了,还是以前一样爱笑,爱说,爱美吗?坐在我爸的车后面,16岁的我想的是这些。
我很钦佩她为了爱情义无反顾,只是爱错了人,一个不愿意站出来为她挡风雨的人,在她无助痛苦的时候躲着不见的人,而现在,一切都走的太远了,回不去了,她生下了他们的君君,又和别的男人生下了君君弟弟,而她自己还在抗争,一个柔软的肩膀,为两个孩子和她自己搭起了一个家,她的内心是什么样的?我很想马上看到她。
车停了,大头把我们带到了路边,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像是临时建筑的店铺,告诉我们这就是芙蓉的店,今天儿子还在上学,我们就在路边等会儿,等小男孩回来了我们再一起过去。
也没有等太久,我们站在对面可以看到进店买东西的人实在是不多,一个小男孩大概三四年级的样子走了进去,大头马上站了起来,紧走几步招呼我们过去。
走进这个小铺,里面的光线不是很明亮,柜台上的东西稀稀落落,根本看不出这里是间杂货店,可以选的东西不多,还不如村里的店呢,是不是她没有本钱?是不是她一个人照顾俩孩子没有空闲打理?上下打量后心里生出好多疑问。这个时候,我爸喊了一声:芙蓉,在家吗?
里面那间光线更暗的屋子走出来一个中年女子,穿了灰扑扑的一身衣服,膝盖上和屁股上的大补丁让我愣了好久,我一直站在那里不动,直到我爸招呼我叫“奶”(这辈分还是从大头那边来论的,大头是爷字辈,那她自然是我该叫奶奶的。老家称呼上只叫一个字“奶”就行了。)
“奶”我小声叫了一下,她看着我好久,她笑起来的样子,让我找到了之前经常在她家蹭饭吃时的那份熟悉。她还是那么好看,是累的吗?感觉身高都变矮了,背也没有那么挺直了,发间都是银丝,她还那么年轻怎么就看着像个老妇人了。看着看着我心里好难过,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场交谈基本上都是我爸在说,嘘寒问暖了一番,转入主题谈了很久,大头不说一句话,芙蓉也不说一句话,我像个旁观者一样也是不说一句话,气氛变得好尴尬。这个时候进来的那个男孩走了出来,芙蓉扭头说了句:出去玩会儿。我还没有看清楚他的模样,他就走出了大门,消失在了街上。
不知道大头有没有看清楚自己的儿子。
我坐在那里不知道我爸他们都讲了些什么别的东西,我就一直盯着芙蓉的补丁,这是什么年代了,我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过缝有补丁的衣服了,她的这身衣服很明显颜色已经洗的发白。
要洗多久的衣服才能洗成这样?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五年?
这里不是很富裕的镇子吗?她的父母不是很心疼她吗?她干嘛不向家人求助?为什么拒绝大头拿来的钱?
这些问题我没有问,她的倔强都写在了脸上和那些躲在头发里的银丝里。
(见到芙蓉的这一幕,经常被我想起,我也是女人,也向往爱情,也会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孩子,那么,我要找的伴侣是什么样的?我想要什么样的伴侣呢?什么才是最好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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