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我买的小葫芦到了，就是最小的文玩葫芦。姑姐说她徒弟的妈妈90多岁，心衰，浮肿，煮葫芦水喝消肿效果很好。”是新鲜葫芦还是干葫芦？”，我问。“应该是干葫芦。是冬天，没有新鲜葫芦。”。我百度了一下煮葫芦水的作用，各种利水消肿，好多条，所以下单买了文玩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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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一种葫芦瓜，也叫瓠瓜，或者瓠子。我吃过长条形的瓠子，切菜时感觉有点像质地坚硬一些，密度大些的冬瓜。葫芦瓢型的瓠子我在小时见过干葫芦瓢，没吃过新鲜的。
总之，我觉得葫芦水说的是我们说的宝葫芦，所以干脆地下单了文玩葫芦，准备煮水给妈消肿。
我太敢干了吧？是的，我经常拿自己做实验。我觉得神农是在啥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尝百草。我是百度过的，应该更靠谱些。看似我对道听途说进行了论证，实际上都是拍脑门，想当然地排除了瓠瓜，这为我犯下大错埋下了伏笔。
周三上午，我洗了六个小葫芦，切开，加水煮半小时，得到一杯半浅黄色的水。妈尝了一口说太苦了，加了蜂蜜喝了一杯。此事大约上午十点。
十二点午饭时间，妈妈说肚子不舒服，先不吃饭了。十三点母亲开始上吐下泻。煮葫芦水出问题了，我赶快百度：
原来苦葫芦有毒。误食苦葫芦中毒没有特效药，只能催吐，洗胃，将毒素代谢出去。
妈妈遭罪了，吐了一次后，接下来一小时左右排一次水样便。特别急，忍不住。妈妈爬起来就奔卫生间，躺下就睡，整个人昏昏欲睡。老弟问我咋办？我查到喝牛奶或茶可以解毒。结果喝了几口又吐了。没啥好办法，没有解毒药。到医院也就是洗胃。现在不洗也在洗了。只能吐出来，排出来，将毒素彻底代谢出来。什么时候能代谢完？不知道啊！
晚上我躺在妈妈身边，准备随时扶起她去卫生间。能吃什么药？脑子里不停问自己。我自己常吃肠胃康已经吃了一袋不行，确实也不是肠胃炎。中毒怎么？腹泻脱水怎么办？腹泻止泻怎么办？按摩穴位？妈妈不同意，她说得睡着才舒服点。蒙脱石散是止泻药，我记得疫情期间有人屯。继续查。确实对症，保护肠粘膜，吸水，可行。可是村里没有夜间药店，只能等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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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感觉到我拿了热宝给她焐肚子，勉强睁开眼睛说，你快睡吧！要不让你爸过来，他睡觉死，我都叫不醒他。“不用，没事，我睡不着。”，再把爸爸累病了，我就更造孽了。我犯了这么大错误，一下午，再一晚上，全家人竟然没一人骂我，都默默地收拾妈妈吐泻弄脏的周围。大概觉得此时骂我也没用吧！
夜深了，大家都睡了，我翻手机看着书。默默记录着，妈妈这次排泄间隔一小时多点，口干，喝了三口糖盐水，喝水后十多分钟有流水声肠鸣音，就是那种卫生间冲水的声音。胃肠蠕动太快了，也许热宝的温度能让肠蠕动减缓一些。1-2小时后开始下一次排泄。
午夜之后，妈妈说，“好多了，排的水少了，也不那么急了。给我兑点橘子水吧。”。妈妈说过橘子类的可以补钾。虽然是深夜，但妈妈好像清醒一些了，喝了温热的橙汁很舒服地继续睡去。睡得很快，很实，爬起来的动作倒也利索，感觉体力恢复了很多。只是排泄时间间隔没有明显拉长，只有1-3点间隔达到两个小时，其它几次都在1个多小时。这样下去可怎么办？该排的都排净了，必须止泻了。
在这十多个小时里，妈妈体温升高到37.5，血压没变。妈妈说，低烧没事，血压不掉就不用去医院，补液就行。不得不相信妈妈。不止住泻，咋去医院？
早上五点爸爸醒了，他打电话给药店。7点开门，有蒙脱石散。趁着妈妈醒着，我给她按摩止痢穴。穴位在大脚趾和二脚趾之间向上2厘米处，要在翘起脚趾的状态按揉。7点多爸药买回来了。正好妈妈刚刚再一次清空肚子。50毫升水加一袋蒙脱石散，有点像原来刷墙的白灰水，妈妈一口气喝了下去。希望这次我的决策靠谱，不辜负全家的期待。
早饭后爸爸换班继续守着妈妈，我补觉。一上午妈妈平安无事。我醒来的时候，妈妈梳了头发，坐在床尾，拿着两件洗好的衣服说，“帮我挂在这里，我最喜欢这套衣服了。以前都找不到了，刚找到。”。这是前天我们帮她洗好的衣服，她又忘记了。不过，她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令我惊奇的是她不仅恢复了，而且比中毒前状态更好了，说话不喘了，流畅了，动作也灵敏了。这是十五次排泄带来的好处？是体温升高蒸掉了多余的水份？
仔细看，妈妈的脚腕细了一些，脚面低了一些，下颌的水肿也消了一些，肚子也小了些。我扶着她称体重，减轻了7-8斤。那么心包积液也应该少了，内脏的负担也减轻了些。看来妈妈说好多了，是指她排掉多余水分身体轻松了许多。妈妈说的对，一般人泻十五次早该脱水了，但她浮肿，所以是排出了多余的水份，反而感觉更好了。由于我的鲁莽让老妈糟了如此大罪，但又阴差阳错地借用了这个暴力手段帮她消了浮肿。也许这真是福祸相依吧？
不能再大意了，我继续查苦葫芦碱糖甙中毒的原理。
我们的处理得方法大致正确。碱糖甙轻度中毒1天恢复，中度2-3天恢复，注意不要出现反复，观察有无其它并发症出现。
神农氏的先民们就是这样尝百草的吧？以自己为试验品，尝出了苦葫芦不能吃，甜葫芦可吃。中草药有几百种，以前的老中医都是十几岁开始学徒的，肚子里装满了草药知识。这真不是度娘一下就能替代的。我越来越相信中药的神奇，也相信中医用泄泻来治病的理论。下次不能再随性拍脑袋做事了。给妈妈找个靠谱的中医大夫，好好解决一下水肿的问题。
感谢妈妈，病得那么重都没怨我一句，她始终念叨，坏事不一定完全是坏事来宽慰我。病止恢复精力后，她好像很快忘了病痛，又开始唠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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