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人间（ 六十二 ）

我当时并不十分清楚，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争吵，但我还是知道：“可能我就要不能再继续待在祖母的身边了，”祖母的泪告诉了我，她同我一样不愿意跟我分开，而那个要分开我们的刽子手就是二伯母，还有二伯。后来的我还是明白了，那天晚上，她向祖父祖母提出了分家的事。她提出了要把我这个空吃闲饭的崽子，送回到自己父亲母亲身边的提议。“管他们能否照顾好自己的孩子，能生就得能养，这死孩崽子，将来怎样？一切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吧！”她理直气壮地慷慨陈词。这样的话应该与二伯母当时的原话差不多。当时父亲母亲已经分家出来一段时间了，日子过得穷苦，但还是接连着生下了我的弟弟，妹妹，哪怕是被政府追赶着罚款，他们依然坚信，只要有人在就拥有了一切。这看上去，有多荒谬，像似在跟人丁稀少的二伯对着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