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说,她以为她再也掉不出眼泪了,和刘先生见面与分开,都像做梦一样,转身那刻,她一滴眼泪都没掉,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菜市场买菜回家做饭。直到她见到X先生。
X先生是朋友介绍认识的,没有提前通过微信聊天的过程,朋友直接把她电话给了X先生,约了周末见面。
约好的见面那天,S睡了一个大懒觉,梦见自己失恋了,买了一堆面包充饥,想买方便面,但在超市里转了三遍都没有找到,问老板说没得卖,竟然会有超市没有方便面卖,她觉得好无奈,只想蹲在老板面前哭。起床洗澡简单化妆已是中午,X先生说他可能要晚点到,她说没关系。他问她想吃什么,她说她也不知道,她想起上一天晚上他就问过她这个问题,她说随便,都可以的。那个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伤感。最讨厌在说过随便、都可以之后别人还要问她吃什么、做什么,她习惯了听从安排,喜欢被别人带着。她想起了刘先生,他们去做什么,吃什么,从来都是刘先生带着她,她就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只需要跟着他就好,她喜欢跟着他,去哪都好。突然她就不想去相这个亲了,可是已经约好,别人也是大老远赶来。她收拾好情绪等他来。
比约好的时间只晚了十分钟。X先生身高180,戴眼镜,长相斯文,穿着简单干净,家在外省,一个人在此处工作生活,买房定居。一见面,她自我介绍,他说他知道。然后他开始主动找话题和她聊,她礼貌性笑答。她提议去散步,因为不想受面对面无话说的煎熬。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路上因为他没有出现冷场,几乎都在说工作,因为工作性质多少有些共通处。出门的时候偶遇了一个朋友,聊了几句使她心情好了些,她也开始找些话题。路上他两次问她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她说不要,她一刻也不想停下来,只想快点走,就像身边不是他一样。吃饭找了个她比较熟悉的地,她只顾埋头吃,几乎没有说话。X先生不断给她夹菜,她还很不习惯。终于吃完饭,X先生结账,出来问她要不要去看个电影,她说不去了,想回去了,他便没再坚持,只说那送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他送到她家楼下。她跟他说完再见,转身便走。那一刻,收起了强颜欢笑,眼泪没止住无声落了下来。
X先生给她的印象,踏实,细心,努力,除了大概在本地生活太久受了负面影响而稍显蹩脚的普通话,没有什么不好。但她还是忍不住一路走一路抹眼泪。她是如此想念刘先生,那个身高1.6,霸道不细心,脆弱冷漠,也说想念她逗她笑的刘先生。她给刘先生发了一条短信“不能在你冷的时候给你拥抱,饿的时候为你学做饭菜,脆弱的时候给你安慰;不能分担你的压力,听你唠叨陪你笑,一起努力期待明天,大摇大摆出门去。再不能勇敢的,自信的,光明正大的去爱你,是此生莫大遗憾。走到每处都在寻你的影子,见到你却又紧张不可理喻,畏首畏尾,明明在你面前却感觉离你好远。我想,我总是有比她不足的很多地方吧。听过许多道理,还是不能自已,一有你的消息就乱了方寸和规矩。你带给我的,开心难过,情感与理智的博弈,刻骨铭心,从不忘记。”他回,什么情况?她关掉手机,抹干了眼泪,卸妆,洗澡,躺在床上。刘先生已经是别人的刘先生,再也不会带她去吃饭玩耍见朋友,更不会带她回家了,一切早已结束,他偶尔说的想念也许只是无聊的消遣,是该放下了。对X先生心有愧疚,但她没有办法,在没见面之前,她以为自己调整得很好,已经做好了准备。
也许真的有超市不卖方便面,就像人生也不是非要完满,总不能什么都占。有买不到的方便面,也有能吃饱的面包。也许刘先生就是那包方便面,今生不会再做同一个梦,永远也买不到了。她知道,明天还是独自一个人,没有刘先生,也没有X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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