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似乎在自己的高温中蒸发了,雨停蛐蛐鸣,故乡的夜一直都是如此清新安静。
园中两颗桃树,早桃已经全部入腹归土;晚桃还有两颗,深藏不露,栖枝低垂,淡绿如许,任你秋雨霏霏,她自一副岁月静好、来日方长的模样。

苹果树,今年着果颇多,三三两两,你挤我拥。梨树可谓命运多舛,梨花盛开之时,恰逢倒春寒,授粉不佳,只结了五个果子,上个月又遇暴雨,凋落四颗,剩一果独秀,笑傲枝头。
柿子树每年都是最卖力的,今年果子依然压弯枝头,只能靠木棍的支撑才能防止沉甸甸的树枝折断。

石榴树还小,零零星星几个果实,然没有虫蛀,母亲从网上得一妙招,将胶质的土和成泥,涂在石榴口上,果然奏效,私以为石榴树上的虫子生存在空中,胶泥起于大地,二者相生相克。枇杷树去年刚移植过来,还没有人高,并未着果。
这些果子中,最经得起吃的无疑是柿子了。草木摇落露为霜时,树上只剩下橘红色的柿子,硬而涩,母亲和父亲将软一点的可能会掉落的循序摘下和苹果一起放在塑料袋中捂,直到柿子颜色变成西瓜红,软软的,方可大快朵颐。
常年漂泊在外,几乎没有饱尝家中那诱人的红柿,也许是秋收繁忙,近几年,父母并不将柿子慢慢摘下,总是直接用塑料袋把树上的柿子护好,冬季农闲,母亲总是及时拍照发给我们,所以在大雪纷飞中还能看到点点红柿笑枝头!

前年中途老公请假回家办事,当时已是数九寒冬,回来时稍回四个柿子,说: “妈让稍来的,她说你今年又没吃上家里的柿子,放了大半个冬天了。”
看着干瘪的暗红柿子,皮儿上满是灰尘,摸起来冰凉,竟忍不住发牢骚:“哎呀,这都多长时间了 ,咋还稍过来,还能吃吗”?
“妈说了,她没洗,洗了容易冻坏,让咱吃的时候洗干净,放在碗里用热水一浇,好吃的不得了,你试试”。
当时正准备吃饭,就把柿子随手放在堆放杂物的桌子上。
周末闲来无事,猛得想起母亲托老公捎来的柿子,心想这下完了,家中温度高,柿子想必坏了。慌忙找到,摸了摸,闻了闻,没有坏的迹象,就按母亲给老公说的方法先把柿子上的灰尘洗去,放到碗里,准备开水冲。

当热气腾腾的开水遇到冰凉凉的柿子,我惊呆了,干瘪的柿子瞬间充盈起来,很快恢复了光泽,由暗红变成了鲜红色,放在手里,娇艳欲滴,好像刚从树枝上摘下来的一样,咬上一口热乎乎的柿子,那甘甜的汁液流入喉咙,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
唯有红柿,甘醇依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