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五岁那年,母亲为了支持家用,就把我寄托在奶奶家。那年我刚上学前班(我家农村还没有幼儿园),每天接送总共就要四趟。我家乡又很少有农用的机械,每天天不亮我就要随着奶奶起床,她帮我洗漱做饭,再让我的爷爷送我去学校,然后她便去看看田地里的水是不是在位,接着又是一天的辛苦。可在那贫瘠的土地上把我拉扯大,也确实不容易!
奶奶,我想你伴随着岁月成长,我在奶奶身边度过了青稚的童年。
我住在爷爷奶奶的家里,大厅和房间都是用水泥建的,厨房则是用泥和木头盖造的,比大厅和几个房间的面积加起来还大。于是爷爷奶奶就把鸡笼搭在了厨房里,如今每到了夏天,我姑姑家的小妹妹就捂着鼻子嫌弃地指厨房:“臭,臭!”
家的后面就是一片树林,到了春天,就有一大串的槐花悬挂在树上,引得我好几次偷偷钻进树林里去取香喷喷的槐花。捧着一大把回到家里,再用嘴猛的吸一口槐花的花蜜,便甜蜜了整个繁花似锦的春天。然后把剩余的槐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待第二天早上,就被爷爷嫌弃地扔在了门口的竹林里,可怜兮兮地躺在那,我也不敢捡。
厨房里的门底下有约二十公分的空隙,是爷爷奶奶经常干活回家晚,为了让鸡们自己钻空回家。有时我自己放学回来,没有钥匙,就匍匐在地,缓缓地从洞口爬进去,然后打开门,接着把书包拿到屋里。可以上都是一般情况,也有特殊情况。有一次我想钻进去,可天不饶人,竟然有一坨鸡屎毅然地守固在洞口,无奈之下,就跑到奶奶那拿钥匙!
在我上二年级时的早上,奶奶把我唤醒,用的更形象点,就是练了金毛狮王谢逊的狮吼功,每天天不亮的早晨都要抵御一番音波的进攻。有一天,我在床上睡的正香,奶奶首先使用狮吼功,看我慢悠悠地爬起来,就一把抓着我,然后给我穿衣服。下了床,又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用彩色头皮筋牢牢的扎了两个小辫,那过程真是撕心裂肺,头发都感觉超生了!一直以来,我都是不折不扣的蘑菇头,今天突然扎俩小辫,我疑惑不解地看着奶奶,她冷着脸语:“不是你要扎的嘛!”我一脸委屈:我什么时候要扎辫了!?到了学校,有一个男同学指着我的俩小辫笑了一整天,照了镜子,才知道自己跟哪吒似的。
奶奶,我爱你也许每一个中国人最钟爱的菜,就是家乡菜,也是母亲的菜,而在我看来,更是奶奶的菜 。时间如白马过隙,似流水而逝。转眼间我就吃奶奶家的菜十年了,记忆里,奶奶炒的菜总是有种田人的朴实与真淳,还有厚道。而我就是吃这样的菜长大,吃自家种的米长高。
在我的家乡,吃食一般都是就地取材。俗话说得好:“尝鲜无不道春笋”,春天元气生发,过了立春,雨后春笋踏着轻盈的脚步而来,清新、水灵、明媚。于是奶奶就经常拿笋和肉做搭配,出了锅,也是一盘香气扑鼻的地道菜。同时在春天里,也有一种有营养的菜孕育而生,那就是香椿。在我家附近,野香椿有很多,奶奶就把它和鸡蛋放在一起煎,既有营养又美味可口。
也许每一个中国农村妇女都会下厨房,但不一定每一个奶奶能有机会为儿女爷孙做一顿丰盛的餐饭,她们在盼望中守望,在守望中盼望——守望希望,盼望到来。她们愿意在无人的津渡等待,哪怕一朵渺小的花绽开,也以为自己拥有整个太阳......
奶奶,你做的菜天下第一岁月蹉跎,田里的庄稼青了又黄,黄了又青,蹂躏了她的皮肤,褶皱得如田地干涸时的地皮,变得一样庄重、深沉。手背上的青筋也暴露在毒阳下,手心里窝着汗,呼哧呼哧地举起锄头,开垦秋季的硕果累累。
有时我在思考——为什么家乡会给每个人带来思念?但经过时间的变迁,自己终会懂得——因为那里的一朵云,一棵树,一只懒洋洋的猫,还有一个无法割舍的人......
人人都说岁月是神偷,我却认为它是慈祥的老人——不管何时何地,它都陪伴着自己,与我一同老去。然而当我看到奶奶的时候,才发现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斩去每一个人的生命线,留下涵养与沧桑。毕竟我们长大了,她们却老了!
奶奶,我愿陪你走完余生
亲爱的奶奶,请你再等等我,等我陪你走完余生,陪你行走在家乡的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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