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叫唐泽雪穗。我的一生都像是走在无尽的白夜中,我始终惶惶恐恐,害怕行差踏错。我从不信任任何人,除了桐原亮司。
我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母亲西本文代需要同时打好几份工才能养活我们,勉强度日。我喜欢看书,经常放学以后或在周末的时间就会去图书馆,在那里,我遇到了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小伙伴,同时也是最后一个。
他的名字叫桐原亮司,他家里开了一个当铺,初次见他时,看他的打扮,也能猜出他的生活应该很不错。我们总是面对面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安静地看着彼此的书本,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他书包里总会带着一把非常精美的剪刀,装上一些彩色的纸张。偶尔他看书乏了以后,便会开始剪纸玩儿。亮司的手很巧,总是三两下就能剪出一对可爱的小人儿,我看着很喜欢。我们的家离得不是很远,所以经常都会结伴同行。有一天我们即将告别时,遇到了桐原的父亲,他直夸我眼睛好看。
没想到的是,原来亮司的父亲与我母亲是相熟。他经常会到我家里来坐坐,拜访的时候手里也总是会拎着些油盐和零食,因为他的频繁拜访,我家的经济好像都没那么拮据了。叔叔每次看到我都直夸我越发出落地好看,我母亲则每次都让我端茶之后便回自己的房间看书。
有一天周末,妈妈出去跟朋友喝茶,我也跟亮司约好,正准备出门去图书馆。我在房间换衣服,听到家里的门发出了嘎吱的声音,我以为是母亲回来了,正想赶快穿好衣服出去一探究竟,忽然我的房间门也被打开了,门外站着桐原叔叔。我震惊之余,赶紧拿起把没穿好的上衣扯下去。我刚想开口打声招呼,但桐原叔叔却一个健步地上来把我推到在床,捂住了我的嘴巴,撕掉了我的裤子,强暴了我。那时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再次醒来以后,我母亲坐在我的床边,端起水让我喝,还问我饿不饿。我以为那只是一场梦,但是腹部的疼痛告诉我,一切发生地很真实。我刚想开口询问母亲,但是她似乎并不想要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欢喜地拿出了新的衣服,问我喜不喜欢。这件衣服很贵,按照我们家的经济情况,根本支付不起。我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念头,但是看着母亲的脸,我甩了甩头,对自己说,这不可能。
大人总是喜欢自欺欺人,我发现我也开始喜欢这么做。一天,桐原洋介又来了我家拜访,母亲则借口出去买点心,我惊慌地拉住母亲的手不让她离开,但是母亲只是无言地任由桐原洋介将我拉回房间。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桐原洋介能打开我家的门,也明白了为什么一向没有钱参加聚会的母亲会舍得买一件新衣服给我。我的世界在那一刻暗了。
事后醒来,母亲坐在客厅发呆,我拖着疼痛的身躯走过去,问为什么,我希望母亲对所有这一切不知情,她只不过是疏于对自己孩子的照顾才让人趁虚而入。母亲开始哭了起来,拼了命跟我说对不起,说她不得不这样做,要不然我们母女俩都没办法活下去。我冷眼看着她,觉得眼前的人好陌生。她明明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但却为了钱把我的身体卖给了其他人。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并不是亲情,而是钱。
在那以后,我无法好好地待在家里,害怕桐原洋介会突然出现在面前。我想起了父亲的表姐唐泽礼子,虽然跟她只有几面之缘,但是她那高雅的气质深深地吸引着我。我开始找各种机会去拜访她,努力在她面前表现自己的懂事和聪慧。我知道她一个人独居,更加希望有人的陪伴,我希望她习惯我的陪伴。
又到了一个周五,说起来,桐原洋介也有好几天没有来了,但是我心里面却越发不安。我看着母亲准备收拾东西去乌龙面店上班,突然叮咚一声,门铃响了。我心里一惊,刚想拔腿跑回房间,身后却传来了桐原洋介的声音,雪穗,去哪里?跟叔叔走吧。突然之间,我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脑袋一片空白,任由着桐原洋介把我带走。
他先是牵着我来到了银行,取出了一百万日元装进皮箱里。然后又牵着我慢慢地走在大街上,他小声地跟我说,雪穗,你可千万要保持安静哦,不然你的清誉可能就不复存在了呢,你要知道现在这个社会对女孩子的要求有多严苛。我那个时候上小五,并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但是我一路很安静的原因是知道我的反抗不会有任何效果,更何况连我母亲都不曾保护我,谁又还能或者说还肯呢。
我跟着他来到一栋破旧的大楼,他带着我走到了一个小房间,里面的摆设非常陈旧,地板上布满了厚厚的一层灰,这个房间里面没有窗户,因为排风扇的缘故,所以房间也不算很暗,依稀还能看到房间里有很多尚未完工的管道。桐原洋介把我抱起放在一个桌子上,我任由他脱下我的裤子,对我无情地蹂躏。桐原洋介喘息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而我只是两眼放空地盯着对面的黑黑的管道,好像无底的深渊。下腹传来疼痛感,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忽然之间,桐原洋介痛苦地呻吟起来,离开了西本雪穗的身体,踉跄地回过身去。雪穗定眼一看,发现桐原亮司拿着剪刀正站在前方。不等桐原洋介询问,桐原亮司又拿起了剪刀往他胸口连刺了几刀。雪穗重新穿上衣服,拉起了趴在桐原洋介身上的桐原亮司,因为此时桐原洋介已经没有再动了。
我们两个待在房间里无言了一会,想到被他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幕,便羞愧地不敢抬头。而他,只是用力地握紧我的手,冷眼看着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但是我很快想到,亮司杀了自己的父亲,我不能让他被警察抓走。我扯了扯他,问他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只是坚定地说这个人死得应该。他让我从另一个门先走,他会在门口放一些石头,防止别人进来发现尸体,而他则从管道里面出去。因为他经常和小伙伴一起在管道里面玩“时光隧道”的游戏,所以从这里出去不会惹人怀疑。
我点了点头,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看到了放在地上装着一百万的箱子。我顺手把它拿在手上,打开门走了。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所幸街上没有什么人,我小跑着进了一个小树林,把箱子埋在了一棵树下。
做完这一切后,我迅速地跑回了家,母亲已经下班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饭。她看我回来有些晚,而且回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便叫了我一声,问我是否还好。我应了她一句说刚从图书馆回来,她也就没再多问。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一切都发生地非常突然。我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亮司那手举剪刀的样子。曾经我以为我的整个人生注定是漫漫长夜了,但亮司可能会是我在黑夜中行走的微弱灯光吧。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