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也不知原因,我的命线似乎总是和她连在一起。
细细想来,13年的夏天,历经角逐,我们在一个人口大省就那样的披荆斩棘后踏进了同一所校园,一起读起那本本有关于疾病的书。她不知六感敏锐的我对于她的关注,她却霸道的说做我长达2个月的护花使者,完全忽视我做出的各种恶作剧,我看到的总是她那腼腆扬起的嘴角,后来才知道真是没心没肺的气死人。没多久,她就把自己的电脑给了我我,让我看视频,同时不懂了就随时讲解,还别出心裁的用香蕉做出了个人肺给我看肺段。
14年,又是一个夏天,打了满满的鸡血,又是一年考研时,按照计划,找好了房子,也定好了书,宿舍、餐厅和市场三点一线的生活刚刚拉开帷幕,渐进状态,马列刚看进了一半,她却从不足20cm的床沿滑落到了地面,我问了她情况,她只是说暂时不能动,让我好好休息,过了夜晚白天再看疼不疼,还傻笑着安慰我,我也就沉睡过去。第二天一大早醒来,她说还是疼,不能动,这时她已是无可奈何的尿湿了衣服和地板,她先让我给她换衣服,随后让我通知同学并打120,而她瞒住父母向哥哥要钱,都是学医的孩子,现在想想以她的耐受力她早就明确自己是骨折了吧,只是晚上怕麻烦他人。她在医院躺着的那几天,我是极其焦躁不安的,我一边害怕,一边给爸爸打电话询问怎么办,一边又拿着书看看,她也是鼓励我好好的别落下了学习,我在给她买饭的路上的遇见了变态,她打电话过来不让我一个人回去,在医院陪着她看书,可我终是惶惶不可终日。她除了发高烧的妹妹来过,我并没见到她父母的影子,很快在同学的帮助下她出院了,男孩子们把她抬到四楼我们一起租住的房里,日常我来照顾,不过我受够了满屋的氨臭,时常发火给她,甚至于留她自己在家料理自己的一切。有一天她扬起嘴角说:“现在我已经可以自己大小便并能处理的很好了!”还得意洋洋的给我看她的杰作—薄膜包装好的排泄物,而我气不打一处来,摔门而出。有一次她济南的朋友跑来看她,她惯有搓泥丸的功夫再次出现,我也便把那些泥丸放进她的水杯,她还是笑。不到一个月,在她另一个菏泽的好友走后,她悄悄的自己摇摇晃晃的走出了大楼。曾经她是那么的努力的恢复,这期间慢慢的发霉长毛了吧。临近再次开学她已是完全自理,开学一个月内就完成了思想政治的复习,恰逢十一,非要我一起爬泰山,那天我们真的一起爬到了山顶,我不知道她还疼不疼,看见的只是两颗黄色的大门牙一直在门外悬着。
15年我们去实习了,本是老家就近分配的原则,我们却是又走在了一起,一路的行李输送,找地方都被她包了。考研成绩下来后,我是躺着哭了很久很久,她就那样傻笑着一直做饭给我吃,舍弃实习,陪我一起复习,一起考事业编,陪着我去青岛考试和面试,然后一直到实习结束,直到毕业结束,她把我送回家,然后一个人背起行囊就回了家,不到2个月又回来把我送回学校再次复习进行二战,而她孤身一人去了北方的北方。二战的每天晚上我都会给她去个电话,好的坏的和盘而出,真的看不到她究竟忙些什么,后来知道,原来医学生的研究生生涯就像是刚上临床的菜鸟一样没有周末,也没有假期,有的就是加班加点到很晚,面对这不同的病人,不同的带教老师。
16年,考研再次拉开序幕,我一个电话,她也就不顾夜班后的疲惫,一路站着睡着就到了我的家乡一起陪着我考研,考试结束她笑着问我“感觉如何啊?我去买火锅庆祝”,那次我感觉考的很好,后来得偿所愿,去了她去的城市,当然,过去的大包小包又在她的房间里堆积开来,这一年她有考试连段,而我紧张的学习属于我的科目,时不时就聚在一起吃起了火锅,逛起了园子,偶尔压压马路,日子也算忙中偷闲。
17年到了,随着知识和技能的积累,她已非昔日的菜鸟一枚,担起了一部分沉重的担子,时常早起不见人影,晚上戴月而归,周末也是马不停蹄赶着会议、翻译、考试和文章,而我则在细胞房里照顾着细胞,时常也是奋笔疾书,屈指可数的周末她会趾高气扬的说“嗨,臭丫头!这个周末,我给你做饭吧,我属于你了”。
四年来,我从小公主蜕变成女汉子,原来生活中不会没有事情,就像我不曾想姥姥会离世一样,那她在孩童时期又如何接受姥姥和祖父母相继离世?又如何只身一人攻下一座座城堡?她如何尊重了我的意愿完成了长途跋涉?留给我的就是那扬起的嘴角,貌似没心没肺,实则不会言语表达,常常惹怒我的鸭子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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