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做晚饭了,我做了凉粉,给你送过去。”我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你不要急急忙忙现在送过来,我们已经在吃了,吃的是你前几天送的牛蹄子和现做的稀饭,你晚一点送过来,还可以多坐会儿,你来的时候从南门进,北门封锁了……”电话中母亲的声音努力地有些费力。
“妈,你好吗?”我有一些不放心的问。
“好呢。”母亲的声音还是带有几分疲惫,但是音量明显的有所提高。
“我听出来你很乏力。”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母亲弱弱的说,就是头疼而已。
当我到妈家,母亲正在絮絮叨叨着,刚才电话上说错话了,很后悔让我晚上送凉粉来,应该说不让我送,黑灯瞎火的,南门又偏远。
我说:“能有多远呢?送凉粉是小事情,主要是看你好不好,头疼得厉害吗?”
母亲说:“头疼起来就像锥子捥,你嫂子买了三四百块钱的药,都是好药,可吃上就是不管用。”
我说:“既然不管用,明天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让医生看一下病因所在,也好对症下药。”
母亲说:“医院检查怕住院,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进出也不方便,真要是住院,你们谁也不要给我送饭,也不要来看我,我吃开水泡馍馍就好行。”
我说:“你不要想那么多,你吃什么?那是我们的事,你只管看病,别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们的意见达成一致,明天下午陪母亲先检查病因,根据病情再作决定。母亲便催我回家,怕小区门锁着我出不去,又担心我进不去自家的小区门,还说南门偏远,走路费时,让我出了小区门,就给她打电话……”
菽水之欢的嫂子
第二天午饭后,我和嫂子陪同母亲去医院。医院由于疫情采取周密的防护措施,入院先量体温后登记,方可入内。医院的走廊上人来人往,浓浓的消毒药水透过口罩呛入鼻腔。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地方,既有生死离别的悲伤,又有新生命诞生的喜悦。
嫂子让我陪着母亲,坐在主治医生办公室门口的长椅上排队。她有条不紊地奔走于各程序点办理手续,我询问着母亲,身体其它部位有没有不适。
母亲说:“年前头昏的厉害,几乎天天梦魇,梦见都是逝去的人,还和外婆睡一个被窝,怎么赶外婆都不走。有时候睡前就想,今夜一睡,永远不要醒来也好,可转念一想,这么冷的天,真要是睡过去,你们操办葬礼的时候,跪在地上,又冰又冷,那得多遭罪,我还是努力的坚持到天热吧!……”母亲还在叙述着,听起来能由得自己做得了生杀大权主似的。我的眼睛湿润了,转过脸去,假装看别处,悄悄试去滚下来的泪水。母亲在身体痛苦难捱之时,想到还是我们,真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待我调整好自己情绪,对母亲说:“你又不是患了不治之症,你得努力活,想想爸爸,没有你,爸爸多孤单,你想让我们都成为没妈的孩子吗?”在我的说辞之下,母亲又笑了。
此时,我心里内疚万分,自责万分。觉得自己就是失职的女儿,在母亲需要我的时候,没有床前伺候过一天 。这一年来,我也是繁事诸多,儿子上高三,公公身抱重恙,忙于照顾公公,加上处理积压商品,分身无术。忽略了母亲,多亏嫂子一直尽心尽力照顾着。
医生看着CT片,询问母亲平时吃啥药,由于长期照顾母亲,久病成医的嫂子对答如流,我却一问三不知,愧疚万分。还好,检查结果身体并无大碍。
子欲养而亲不待,孝心不能等。 父母在,人生上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在这里,谢谢我菽水之欢的好嫂子,也祝天下父母身体健康,平安多春秋!
惭愧的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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