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宴会
文/凡人

我见过最震憾的饕餮，在亚马逊丛林
一头濒死的牛
被成千上万只军团蚁吞噬
瞬间只剩一幅骨架

那些白森森的肋骨齐刷刷刺向天空
仿佛最后的呼救

而最刻骨铭心的大餐
则是小时候生产队里的全牛宴
狼吞虎咽满脸通红的社员
旧祠堂里众声喧哗，雪无声地落下

就在前一天，那头耕了一辈子田的老牛
眼晴被黑布蒙上，寒光闪过
斧背和头骨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看见一座山，在眼前轰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