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去
上周四下午,办公室里有老师说:“明天六年级毕业典礼,顺带给艳梅姐举行退休仪式。”我说:“我穿哪条裙子?得穿漂亮点。”她们都笑我。
周五早上,同来上早读的老师告诉我:“不让咱们参加。”真遗憾。随着年龄增长,对只此一次的事特别关注,不想错过。
十七年前的盛夏,二小落成,我们第一批老师51人进驻,筚路蓝缕,艰辛难述。在这51人中,没有我以前认识的人,只能从外表上识记。有几位长得非常好看的老师,艳梅姐是年龄最大的美女。浓眉大眼,宽额广颐,身材壮而不胖,腴而不肥。她姓彪,这更利于我记住她。我头一次知道还有“彪”这个姓氏,迄今为止我也只认识她这一个姓彪的人。
她身体好,精力好,这与她的勤劳相得益彰。我曾经在冬天看到她一个人拎着四个暖壶,从教学楼四楼下来去后面的综合楼去打水。要知道,这四壶热水有着什么样的使命。当年在四楼办公室,冬天看作业手会冻伤,我是跪在椅子上看作业的,地板太冷,脚受不了。
她在家也是个贤妻,我猜。有一次我们几个老师路过她家,进去小坐。我坐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前面的小茶几兼有餐桌的功能。她笑着看着我欲言又止,我问她想说啥,她说这个沙发她老公天天坐着吃饭。平时家里来人,她老公也是坐在这里。他又不在家,我坐坐不行吗?我感到很好笑。
她今年三月份就到了退休时间,学校返聘她教到现在。返聘的这段时间,她工作状态一如既往地执着。去印卷子,一大抱一大抱地搬回来;学生作业盯得死紧。我们有时会劝她,马上就要退了,别那么费劲,盯得太紧,说不定哪个学生不服气,哪位家长不买账。她不听。
共事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她还没走我就开始想她。我会想念她烙的饼,煎的虾,炸的菜,蒸的包子,馏的山药;想念她擦过的办公桌和地板;想念她爽朗的笑声。
她此时退休对学校来说真是损失,有精力,有能力,有责任心,奈何进不了职称,不退不行。我们问她退休后有何打算,她也没有计划。
我倒是给自己计划好了。两年以后,我弄个包袱皮,不管卖点啥。到放学时间,我就在学校西门口的梧桐树下摆摊。接到大宝后,我给他背着书包,他给我拎着包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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