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留着

儿子五岁了，二月十八的生日，这就马上三月了，今年竟忘了给他过。

儿子对生日的意义，脑海里还没有个概念，他只知道这一天有蛋糕吃，或许还有礼物拿，却不知这一天该在什么时候到来。他想吃蛋糕了，就问“爸爸，我今天生日吗？”；他想要礼物了，就求“妈妈，明天给我买个生日礼物好吗？”。他以为他可以生在一年当中的每一天。

等他玩厌了玩具，吃腻了蛋糕，绝口不提“生日”两个字了，我和他妈妈也忘过了他的生日。这无心之过的理由只有一个字“忙”，忙得忘记日出，想不起月落，只在日子黑天白日的行进中如一记浮萍。

最辛苦的还是他的妈妈，在家与工厂的两点之间，她成功地演绎了什么叫做钟摆，她摆来摆去，几度失去了味觉，不知饭菜的咸淡，只觉时间的仓促。

值得欣慰的是，儿子五岁了，自己不提生日了，而开始关心妈妈的饮食。一提袋的沙糖橘，他吃得只剩下一颗，却摸了摸，把它像宝物一样摆放起来，只等着妈妈回来，留着给她。

我做了一锅的面条，给他捞了一碗，等到我捞时，我才撇了一勺汤，他倒急了：“爸爸你给妈妈留一些，你就不能给妈妈留一些吗！”

不知他在哪找到的一包饼干，被我回来撞见，他慌说：“爸爸，是给妈妈留的。”好像生怕我给吃掉似的。

他有什么好吃的，一定先想的是他的妈妈。“给妈妈留着。”也一度成了他的一件神圣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