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士中说:“兄弟,中午到哪里去吃饭?这镇上所有的饭店随你挑。”
李黎想了想:“外面饭菜也没有什么吃头,还是去家里吃吧,我最喜欢吃的是家常便饭。”
田士中说:“那怎么行,那不是怠慢了兄弟吗?再说了,俞月做饭是很难吃的,连我都吃不上来,只怕兄弟吃了要吐了!”
李黎很感兴趣的样子:“奥,是吗,那么我更要尝一尝了,嫂子做的饭到底有多难吃?”
田士中笑了:“兄弟的脾气还是很随和的嘛?”
李黎:“哦,难道我一开始给哥哥的印象不是很好吗?”
田士中笑道:“也不是,外面都传兄弟是个风流人物,荒诞不经,可是在我看来,兄弟还是很稳重可靠的,并不像他们说传说的那样,我看他们是不了解兄弟。”
李黎叹了一口气说:“嗨,你不要听外面的人瞎传,因为父亲发财早一些,很多人都嫉妒,所以才瞎传我什么什么的,其实他们没有几个人能够见到我,怎么能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
田士中说:也是,人嫉妒起来很是很可怕的,什么话都瞎说,添油加醋的。”
李黎说:“他们说他们的,咱们做咱们的,他们只是嘴里痛快些罢了。”
田士中用公用电话给于跃打了电话,说要和李黎回去吃饭,让俞月好好准备准备。
田士中家里刚刚安装了电话,心里很得意,就向李黎炫耀:“兄弟,你看现在这个电话真好用,人还没有到家,话就可以到家了,而且还不用别人捎信儿。以后咱们兄弟有什么不能见一面儿就可以在电话里说了。”
李黎心里笑话他没有见过世面儿。嘴里说:“是,哥哥说的是”
俞月在接到田士中的电话以后,心里再也不能平静,她不知道。是想见李黎呢?还是不想见李黎,心情很矛盾,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俞月心里对自己说:“俞月呀俞月,你怎么是这么一个人?那么的优柔寡断,牵牵连连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影响到现在?但是她心里对于见到李黎还是有些期待的。李黎毕竟是自己未了的心愿,是让她伤心的人,而且把心伤到心碎的人。
从另一个方面说,俞月又不想见到李黎,毕竟见到他只能徒增烦恼罢了。所以还是不要见了吧。她想过平静的日子,不想心里再起波澜。无风无浪平实的日子,也是一种幸福。
可是现在这个情况,见与不见都不是她可以掌控的。她真想跑回娘家去,再也不回来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这么做,他再也不能是父母手里那个任性的,不谙世事的孩子了。
俞月本来打算自己做饭的,可是自己却实在是没有心思做那些买菜啊,肉啊,冲啊,洗啊的,于是就去饭店订了几个菜。然后一边操使着家里的事情,一边等着他们回来。
大门外有汽车喇叭的声音。接着汽车进了院子。然后是停车的声音,车门开合的声音,接着有脚步声响起。
俞月心里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紧张,是退缩,是怯懦,还是想迎上去。
挣扎到最后,由于本性使然,她还是想逃,逃的远远的,不见李黎,也不见田士中,自己清清静静的天涯海角去流浪,什么人都不见,只有自己。
可是这也只是她内心的想法而已。现实是不会以她的想法而转移的。
前士中的声音已经响起来:“俞月你在哪里?快出来,李黎兄弟来了!”
俞月无处可逃也无法逃避,她只有硬着头皮迎上去。
俞月在围裙上擦着由于摆弄轴承而有油污的手,强颜欢笑说:“你们回来了,饿了吧,我今天的活实在太多,没有时间做饭,所以我在饭店里订了饭菜,一会儿就到,你们先去歇着吧,我这就去给你们沏茶。”
李黎和田士中看到俞月,两个人都在心里嘀咕起来。
李黎心想:“以前那个漂亮,干净,又精致的俞月哪里去了,今天怎么这么个邋遢的样子。”
田士中心里想:这个俞月也真是的,别的活儿就不能放一放嘛,就算饭菜在饭店里订,你也要把自己也好打扮一下呀,看你那个邋遢的样子,污迹斑斑的,这个可是我的重要的客人呀,我的财神爷,今天可要把他打发的高兴了,这样才能和他做长期的业务来往,就可以发大财了,那个时候我就多雇佣几个人,让你俞月也不至于这么累,难道你就不会这么想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女人家鼠目寸光。”
俞月哪里知道他们那些男人的心思, 她还不甚明了世人的一些心机,她只是凭着一腔奋勇去争取自己的一份生活。头破血流之后,虽然有所体会,可是一个天生没有心机的人,摔太多的跟头,作用也是不大的。
俞月想,既然躲不过,那就大大方方的迎头而上吧。
她解下围裙,又换上一条干净的,走进厨房,沏上了茶水,端进了堂屋,堂屋里早已收拾的,窗明几净,井井有条,让人待在里面很是舒服。
俞月首先给李黎倒上了水,说:“兄弟你喝水。”
李黎玩了这大半天,也真是口渴了,他端起杯来对俞月说:“谢谢嫂子,麻烦嫂子啦!”
他觉得在俞月面前也没有什么客气的,于是就扬起头一饮而尽。就像在以前的日子里,那些只有他们两个的岁月里一样自然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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