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能法师在广州法兴寺宣讲佛法,忽然风起,寺院中的一面旗帜随风飘动起来。2位僧人看到后,一个说:“风动带动了幡动。”另一个则说“明明是幡在动,风是无形不会动。”这时候,慧能法师在一旁说道:“既不是风吹动幡,也不是幡在风里动,而是人心在动。”
这是一则有名的佛法小故事,它讲述了佛教的一个禅理,世间万物本有自己的秩序,阴阳乾坤流转是大自然的代码,为此烦恼的人类,不过是一个又一个小小的心魔。所以,冥冥中自有定数,缘起缘灭不过是百年之前的惊鸿一瞥。
01结缘萧红:万水千山只为体会当时的无奈
最近在读的一本书,是非著名作家青青的作品《空谷足音》。文如题名,讲述了作家青青寻访涉足过的几十间寺庙。有知名的,也有乡野的,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
作者青青,河南人,年轻时代做过记者,后来转战媒体,做过旅游版的主持人,平生最喜欢旅行。2014年前夕,出版过一本书籍《落红记-萧红的青春往事》。内容是根据明民国时期,著名女作家萧红的生平足迹,寻访后整理出版的传记类作品。
书籍出版后,电影《黄金时代》遂即上映,一时间,萧红的故事再次被今人熟悉,她与萧军的爱恨纠葛,她的出身和革命意识,她的文学才华与孤高的性格,以及她和鲁迅先生的惺惺相惜,都一一展现了出来。
电影偏重于故事情节,而书籍则偏向于为读者揭示萧红在大时代中的心境,2者相互对照,让人们更加理解了女作家文字背后的痛苦、不甘和绝望。书籍在电影哈尔滨的首映式上获得了空前好评,哈尔滨媒体、南方报系、河南媒体都给予了高度的评价。
作家青青本人,也因此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
02结缘寺庙:千言万语抵不过青灯一盏
《落红记》出版后,因为作者独特的女性视角和清秀流畅的文风,出版社再次发出邀请,希望她能继续写点什么。而青青给出的答案,似乎让编辑有些小小的惊奇,这个题材是如今市面上比较少有的题材,但沟通之后,编辑才明白,这才是作者真正的人生出口。
作家青青小时候生活在河南南阳地区,父母在城市洛阳工作生活,她和祖母住在小村庄里。不仅是一般的村庄,而是一处远离人群的田野尽头。绿树青山环抱之中,一个女孩,一个老人,一条狗,一只猫,三只山羊。
与世隔绝的生活让人心变得单纯洁净,祖母平日里祭拜观世音菩萨,小女孩也很少与世人来往,周遭的一切都是树木、植物、昆虫和动物。于是女孩常常认为自己是一只小山羊,蹦蹦跳跳之间,便15载有余。
成年之后的青青来到城市求学,在世俗社会里打拼,功名利禄也好,尔虞我诈也罢,每每在夜深人静时候,心总是无法平静,脑总是出现杂音。还有那些与爱有关的撕扯,与另一个人的意志之战。青青患上了轻度抑郁症。
作为记者,她需要到各处采访,在华夏大地来回穿梭之间,寺院成为了她心中的一处净土。诚如作者自己的陈述:“越长大,越发现自己出发的地方一直没有改变,就是那个豫西南的小院子,大梨树、青瓷菩萨、原野、庄稼地、草丛里的蟋蟀、头顶的星子。”
作者始终觉得,自己虽然深处繁华的霓虹都市,与芸芸众生一般醉生梦死,可内心深处,却一直眷恋着一个孤寂的静谧,梦想的幻境。而这一处真实又虚幻的梦田,就是寺庙。
03跋山涉水踏遍万里,不过是解开小小的心魔
写作《空谷足音》在开始时并不是刻意为之,寺庙是作者心灵的治愈处,所以在有意无意寻访间,作者随手写下了一些随笔和散文。随着时间的推移,稿件的积累,渐渐的,作者发现这些作品可以成为一个系列。
这部作品既是对寺庙的一种介绍,是一种个人生活的记录,同时也是一种对人性、宗教和哲学的深度思考。让那些看似遥远神秘的住所,剖白在世人的眼前,让人们理解,佛教和禅意与普通生活,与每一个人同在。
文章里有对寺庙的详细讲解,如《少林湖畔的寂静-少林寺》,介绍了僧人们的作息,早上诵读国学经典、温习功课,下午练习少林功夫,晚上梵音绕梁;也有对参禅人的勾画,如《玉兰花下的断舍离-净业寺》,介绍了一位叫做“天津”的普通人,在净业寺里几年修行的故事。
还有作者自己的人生经历,比如《客栈拾花人-南普陀寺》,用短故事的形式写了自己在福建厦门南普陀寺“办展览”、“修建客栈”的艺术构思;也有见到藏传寺庙的震撼,如《草原上升起了彩虹-宁玛寺》,在那里,作者遇见了许多摄影“发烧友”,他们不远万里来到宁玛寺,只为见证奔腾万里的祥云和依山连水的彩虹幕。
公元753年,扬州大明寺高僧鉴真双目失明,在经历了六次失败之后,最后一次登录了日本岛。将盛唐时期的佛教文化,带给了异国他乡的人民,从此以后,日本成为了世界上又一个佛教大国。
在《空谷足音》中,作者青青除了介绍国内的寺院,同样也涉及了许多日本寺院。如《樱花开了又落-浅草寺》,作者在寺庙之外仿佛见到了故人萧红,她在东京都的寂寥之情,对萧军的无限思念,对鲁迅先生离世的哀鸣,都做了详细的阐述。
而这一篇《美丽总让人忧愁-金阁寺》,则是结合了日本著名作家三岛由纪夫的《金阁寺》来共同撰写。故事里的少年沟口内向、口吃,性格孤僻,在父亲死后,来到金阁寺。被金阁寺的美丽、强大所震撼,故而产生了毁灭一切的欲念。
故事中的少年在金阁寺放了一把火,毁灭极致的美才能成就极致的自己,这是沟口欲念的出口,而这个出口不过是一场虚妄。在这里,作者将三岛由纪夫的幻灭哲学重述,来提示读者,在欲望面前人人平等,而欲望的结果却是一场空,这是巨大的悲剧,也是所有人归宿。
面对如此宏大的命题,作者青青仍然用非常清秀的文笔来阐述,用女性独有的温柔,轻巧的安抚着悲伤的人们。佛法常说,众生皆苦,悲悯的背后是对残酷真相的接纳,是怀揣着看破过后,依然保有的热诚。
结语
很多人认为佛教非常神秘,对佛法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空谷足音》这本书通过作者十几年时间,对60多座庙宇的寻访,将佛法和宗教向普通读者娓娓道来。
作者青青用女性的温柔笔触,向人们展示了佛教温情、淡泊、疗愈的一面,运用各种不同的写作手法,对一系列的寺庙做了详细的介绍。
同时,作者还将具有深刻禅意的哲学思想融入其中,引发读者的感悟、思考,引发读者对宗教哲学的兴趣,也为人们许多的问题答疑解惑,找到各自的人生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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