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是永远在大地上独行的一个人,没有家庭,缺少朋友,过去如此,未来还是如此,且,自己是这样:把我理想中的神,拿来安置在一个或者竟不同道的女人身上,而我在现实中,又即时发现了事实与理想的不协调。我自己看人,且总如同在一个扩大镜里,虽然是有时是更其清白,但,谬误却随时随地显著暴露了。一根毛发,在我看来,会发见许多鱗片。其实这东西,在普通触觉下,无论如何不会刺手;而我对一根毛发样的事的打击,有时竟感到颇深的疼痛。…
我有所恐惧,我心忽颤抖,终于我走开了。我怕我会在一种误会下沉坠,我慢慢的把自己留在月光下孤独立着了。我想起我可哀的命运,凡事我竟如此固执,不能抓住眼前的一切,享受刹那的幸福,美的欣赏却总偏到那种恍愡的梦里去。
——《怯步集》
这或许为1948年之后先生的创作变轨埋下的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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