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在家买了kindle,打算趁着新疆旅游的罅隙,我再拜读些文字一次。然而期间累到并没有时间翻看...怪喀纳斯水怪咯~但不管怎样,终究再次相遇——
她,似乎一直,是那个温柔而不失青春的女孩,能与任何人畅谈,有观点,有温度。有面对自我与世界的至真,有坚定捍卫所珍惜所爱的热忱,有平等为人却珍惜自己羽翼的清醒自信。
端坐,感慨,汗颜。
自卑地想很多,这些我都没有。
我今天翻看了些写的旧东西,从前经历时爱恨交织的轰轰烈烈,如今味道都差点火候,又矫情的不行,自己都稍厌恶了。作为一个对写字爱恨交织了这么多年的人,我执的笔看似语言茂盛,实则空洞荒芜。
这个年纪,这个人,首先是狭隘,尔后是懦弱。
8月8日,在新疆北疆第四天的晚上九点,瘫在大巴车上。硕大玻璃窗将大风席卷的戈壁滩堵在外面。狭小车间,喘着凝滞空气的我,忽然就瞥见猩红猩红的夕阳。
宇宙灯泡无敌霸气,可是岌岌可危。
车外狂风呼啸,车内一时骚动。我浑浑噩噩地听着——你知道吗,九寨沟地震了!
当日夜宿乌鲁木齐。9日清晨醒来,新疆精河地震。
心下一惊。这谈之色变的劫难,怎么这么近。脑袋里一下子涌出来很多‘万一’和‘幸亏’...
那日,两面戈壁的笔直公路上,一辆车孤独地,缓缓,驶进猩红褪去的浩瀚黑夜。
夕阳里的一群幸存者,喘息中的狂欢,都融入在星沉的海底。凝滞空气里的一粒微尘,竟觉得一切都悲壮得很美。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谁先到来。天佑,万事如意。
我从小就学画画,最初的动机就是“治治右手中指大疙瘩”。学到小学四五年纪时就惊奇发现,人头像、石膏像我都不在话下。
那时候杨老师就把我的一幅素描‘大卫半裸像’和很多高中生的景物画,一起贴上了学校的广告展板,对驻足者扬着嘴角说:这一幅,我们五年级的小妮儿画的。
可夸奖,每次都是。最初不得了的骄傲,很快就腻味了...
很久以后,素描之美,才从我熟练线条里释放出来——是真的很美,那么生动,那么神奇,那么庄重。
本以为注定与美无缘。
为了虚荣,向艺术要未来,向美要意义。
美是无意义的。
两年了,无意义的东西,正在展开了。
二十岁,我决心做自己,说出和践行,那些我爱与孤独,不信以及我相信。
我开始回想,最后一次看见萤火虫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情景想起来了,但场所和时间无从记起,沉沉暗夜的水流声传来了,青砖砌成的老式水门也出现了。水门内的积水潭上方,交织着数百只之多的萤火虫。萤火虫宛如正在燃烧的火星一样辉映着水面。
过了很长很长时间,萤火虫才起身飞去,它忽有所悟似的,蓦然张开翅膀,旋即穿过栏杆,淡淡的荧光在黑暗中滑行开来。那微弱浅淡的光电,仿佛迷失方向的魂灵在漆黑厚重的夜色中彷徨。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