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阿南脸色苍白。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男人将手中的本子狠狠甩在阿南脸上。
“谭经理,你不要太过分了!”一位老人家放下手里的活,走过来说。
“他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工资还没有别人零头多。工作任劳任怨,勤勤恳恳,哪怕出一丁点儿的错,你都要小题大做。他是人,不是机器。”谭经理怒目圆睁,老人家害怕了,颤颤巍巍地离开。谭经理继续拍打着阿南,阿南低声下气,垂耳恭听。
“阿南。”我叫住他,他转身,看见我,看到大家,蹲下来哭了。
“走吧!”我伸手去拉他,他起身脱下工作服往地上一扔。
“哎!你去哪?”谭经理喝住他 。
“你没有户口,去哪里都没人敢用。”他依旧一副不依不饶,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冤枉你了,为什么不辩解?”我问,他哭了,“我怕控制不住,把方远的病情告诉你,我答应了哥。”
“你们俩多么聪明的人,为什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方远有病,以我当时的条件,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还有你,好好的建筑师为什么要做这种工作,还被人欺负?”
“我以为会慢慢变好的,没想到落到这种地步。”
“让你们见笑了。”说罢他低下头 。
“我们不会看不起,只会心痛,心痛你们吃过的苦。”秦苒眼中波光潋滟,仿佛静谧池塘里忽然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湖面泛起了一层层涟漪。
“欧澈,听说你有一家服装店?”
“有,姐,我已经安排了。”
“我们先去哪里?”他问。
“先去阿南家。”我说,一旁的阿南很着急地说:“我们租的房子太破烂了,进不去人。”菊姐吃吃笑了:“你是不是傻,五年前老大就给我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套房子,当然是你的新家了。”
“对了可可,阿南家在哪?”她问。
“我们那栋楼住满了。”
“对哦!”卉姐说,“就在你楼下。”我转身看她,她一脸狐疑道:“上周房租刚到期,我让他们搬走,不知道走没走?我打电话问一下……”
“不用打,他已经搬走了。走之前每家还送了小礼物,屋子也收拾的干干净净。这家男主人很讲究,以后租房子就租给这样的人。”菊姐说。
“姐,你做谁的车?”秦苒问。
“做你的吧!”我说,秦苒诡秘一笑,“阿南你过来,你和方远坐后面。”
“我不和他坐一起,你要带他我换车。”瞥她一眼,我冷冷道。
“别呀!方远你做欧寒车……”她话没说完,方远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下来。
“姐,看我的面子,你进来。”她可怜巴巴望着我。
“我给你系安全带。”看她贱笑嘻嘻的样子,我瞬间有些上头。想下车,可她却发动了引擎。
“方远,你看成都这些年发展怎么样?”
“很飞速。”他答。
“现在房价寸土寸金,这是锦州大道,成都最繁华的商业街。在这里有一半的商铺都是老大的,还有两个小区,她直接买了两栋楼,妥妥的包租婆。”
“她看准了成都的商业价值和未来房地产的上升空间,狠狠赚了一笔。”
“再说把你扔下去!”我不满看她一眼。
“不说了,姐,你吃糖吗?”
“巧克力。”她笑的很灿烂。
“到了,3栋一单元802。”菊姐拉着卉姐到门口。
“老板,房间已经打扫过了,这是钥匙。”女孩站在门口,紧张地搓着手。房间里整洁明亮,我对阿南说:“你看看,还满意吗?”他东看看,西望望,欣喜地说:“姐,给我的,不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我们每个人都有一套。”卉姐抢过来说。
“是的,我也有,我们都有。”茂叔说。
“我为什么没有?”身后方远问。
“因为你是个死人,死人要房子有何用?”欧澈说,他笑。
推开书柜,里面有一个暗格,输入密码,一个保险柜弹出来。再次输入密码,保险柜柜门打开,我取出房产证和土地证递给阿南。
“房子装修风格不满意可以重弄。”
“秦刚?”他轻轻念出来,疑惑地看着我。
“没错,这就是你名字。这是你的身份证,户口本,手机,驾驶证,银行卡……”我一样一样拿给他,他瞠目结舌。
“这些都属于你,五年前就准备好了。对不起,让你无端遭受这么多罪,吃这么多苦!”我说。
“记住,你的是职业设计师,不务正业的月光族。喜欢旅游,四处漂泊流浪,为了一场情伤放弃了所有……”
“你现在发一条微信,就说我回来了。”他呆若木鸡,我拿过手机打几个字后送到他手里,秦苒手机响了,她惊呼到:“姐,我们是好几年的微信好友,我竟然不知道,太他妈荒谬了!”她出口成脏,看他们交头接耳,纷纷掏出手机,我呵呵一笑。
“有什么好奇怪,都是我加的。”
“姐,这些还说的过去,你有专业团队运营。”
“我想问,阿南的驾驶证,你是怎么做到的?”秦苒追根刨底的本性还没改。
“他叫秦刚,过几天你去公安局更新身份证。”他小心翼翼看着我,我知道他害怕,安慰到,“放心,都安排好了。”
“我怎么没有?”方远又问,大家异口同声道:“你已经销户了。”他闭嘴。
“姐,我的人来了,换好衣服就出发。”欧寒把衣服鞋子交给他们。
“我已经订好饭店了,在香满楼。”
“为什么不去我店里?”秦苒大叫一声。
“辣妹子太辣了,上次吃过我专门看了肛肠科医生,太痛苦了。”众人大笑。
方远先出来,胡子刮了,头发也很清爽。衣服有一些肥大,长度还好。欧寒还给他配了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文绉绉的样子。
“你看……”秦苒推了推卉姐,看她们几人鬼鬼戚戚的样子,我气不打一处来。阿南也出来了,头发染过了,还是寸头。他穿一身帅气的休闲服,形象大变样,与几个小时前在垃圾处理厂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老板来催了 。”欧寒说。
“走吧!给你们接风洗尘。”我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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