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4,才是清明吧,返乡挂山的人却早早离开了。
火车才驶离常德,窗外,已经过了五六个墓地,夹在潮湿水田里,花圈花花绿绿,有些不舒服。
许是几年都没有回来挂山,这次回家,竟发现各个坟头插满了花圈,花花绿绿的。以前妈妈回家,去山上看老奶奶,总会买上好些鞭炮,纸钱,几只蜡烛和香。理清坟头的草,带我们拜祭。我小,拜完便会早早走掉,怕那鞭炮声。却不是现在这样看见满山的花圈,说不出的反感。
放假总是这样,回家一天行程,离家一天行程,呆在家里实则只有一天。大学三年,虽然离家近,放假却很少回家。
在家的一天得有多奢侈。上午帮着撒了会儿玉米籽儿,好久不运动,竟是累着了,午睡直接睡到了五六点。晚上帮着做了点小菜,一天就这般过去了。
喜欢吃香椿芽,大概是初中开始的,跟着姑妈,慢慢接受了很多菜,鸡杂啊,猪肝啊,香肠啊,还有青菜啊,小时候一直不碰。姑妈做菜会做好几样,量少却挺精致,适逢长身体,每餐都能吃个两三碗饭,现在鲜少能吃这么多了。我这个儿就初三高一两年长的吧。
去年这个时候吧,姑妈突然犯了病,我打电话回家听奶奶说,说不上病因,说是身体不好的很,我没怎么上心,多喜欢运动多凶的一个人啊,怎么可能得病。假期回去,却是见气色差了很多,说话轻柔了很多。一年了吧,再没在姑妈家吃到合味的菜,没了辣椒,味道竟差了那么多。
每次去她家里边,表妹总去了她大姑家,姑妈竟然连饭也没得力气了。坐着不是,躺着不是,站着也不是,一晚晚的睡不着,我无法接受这是她。
直到现在我仍不知病因,也不知道这病有多严重,没人说,她自己也不说,只是,表妹去外地上学,身体不适,和爸爸吵了架,总会第一时间找我,让我去安慰安慰开导开导,说着说着就哭了。我不知道,这病有多严重,不敢轻易揣测,只是有些难受。
外婆外公还是从早吵到晚,两个大嗓门,一点小事儿都掐的起来,但从未迁怒到我这些小辈身上,只是疼我们,4个女儿7个外孙孙子,总像个个小祖宗,啥都伺候好了,从没说过什么。
外公长年跟着包工头,做些苦力活养着这个家。这两年终是休了呆在家里,却是因为劳累过度疾病缠身不得不落家里。受压过度严重变型长年疼痛的膝盖,躺在床上隆的老高的胸脯,明明比爷爷笑了好些岁,看起来却是完全相反。
外公外婆都没还没读过书,大字儿不认得一个,那时候还总给外公记工时呢。外婆这手机却是玩得飞起,视频麻将斗地主,还单一个手机娱乐,一个打电话。对啊,外婆总是有些不同的,长年的短发,染黑的头发,两个黑夹子,终日扑在麻将桌上,早出晚归,却也将我带大了。
外公也不示弱,亦拿上了个手机,却不似外婆那般有天赋,总被外婆说你拿着手机有啥用。这次回去,竟是问我那手机咋放的歌儿啊,说让我给他也弄弄。是啊,外公一直是个戏迷啊,电视上好,村里庙会也好,他都喜欢着啊。
4.11.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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