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地质队有一个人,大家不叫他名字喊:“先生”。这里有个久远的故事。
1977年邓博隆大学毕业,出差绩溪小矿点。三个地质员一起,天亮了背着包,带着干粮,在山里翻爬,天黑了,翻阅资料做日记,交换勘测信息。在小矿点这么一个环境里,邓博隆清秀、儒雅、阳光,特别书生。同事对着邓博隆来了一句:你真是个先生!大家噗哧笑了。一晃40多年过去,“先生”的称呼,越来越牢固,也越来越有色彩了。
如今,邓博隆已经退休,却依然在老旧的办公室里,埋首大堆图纸。不时有人进来向他请教一个计算公式,或是某种矿脉的准确表述。橱子里是满满的资料,桌上堆着鼓囊囊的文件袋。年龄已近古稀的邓博隆,还是那个姿态。铺开的图纸上,红红绿绿的色彩。邓博隆告诉我,谁是钨,谁是金,谁是银,还有铜、锌和铅。邓博隆做的事情,就是把埋在地底的东西找出来。
经验就像金子一样可贵。从新潭的膨润土矿、休宁天井山金矿,到绩溪逍遥钨多金属矿,邓博隆担当的角色和意义是突出的,他所涉及的储量计算、地质绘图等专业受到了业内的关注。
2012年,一个企业出年薪12万元聘请邓博隆做顾问,他笑笑,没去;对方增加到18万元,他仍然笑笑,未去。邓博隆有邓博隆的逻辑:队里已经返聘了他。虽然对方的聘金远远超过队里,但不是钱的事。深层次里,有个抹不去的地质情结:能力是队里培养的,本事是队里训练出来的,反哺单位责无旁贷,队里需要就是压倒一切。“先生”被大家叫了一辈子,听了觉得实在。他的爱好就是自己的专业,没有更多的兴趣需要对待。坐在老旧的办公室里,看着楼与楼之间的绿叶,心就定了。
2006年,邓博隆任了队里离退休干部党支部组织委员,75名党员住得分散,他挨家挨户送材料、收党费。支部换届,对于腿脚不便的人,他捧着流动票箱上门。2012年,他被推举为市老年科技协会理事,为市里科技事业建言献策、提供咨询服务。邓博隆是一个低调的人,自己的作用和本事,总被自己缩小些,做个小于或等于自己的人,是习惯,就像自己对于矿量的估算。邓博隆觉得无论做人还是搞专业,这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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