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房间外面有一小块绿地。一排常绿的香樟木下,有一条林荫道,我曾多少次走在这条小路上捕捉写作灵感。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十年后,我站在窗前,默默地看近处这棵海棠。从晚春满枝粉色的海棠花,到初秋枝叶疏朗。退尽繁盛喧哗后,稀疏清晰的枝条更显得苍劲古朴。
这个时候,手头有一壶茶,就着清风,任思绪万千。唯有这一刹那的时光,才真正为自己停留。
我喜欢每一个季节,每个季节都有不一样的生动饱满。
那时读丁立梅的《菊有黄花》,就这一篇化开了我的悲观厌世。后来把她的散文全买了,每一篇都有阳光洒落的暖意。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里,她的散文成了治愈我生活里的一切悲欢离合。
如今人到中年,也才能在一个人的时候,静静地去观察,去感受一些身边的小美好。恍惚间以为自己还是十年前那个心思细腻,自由自在的我……
记得乡下亲戚家,三间灰扑扑的瓦房外,篱笆墙旁种了一大丛野菊。深秋时,浓烈的金黄色惹得路人频频回首。
亲戚说,采摘晒干了要做药枕用,对身体好。也让我妈去采了缝一个,淡雅清香能使人安眠。但我妈觉得不靠谱。过了几年,人家盖了新楼,篱笆墙拆了,田埂小路被水泥围墙占领,那丛菊也成了一个温暖的记忆。
小区里,有小院的人家,在木栅栏旁也种了菊,粉紫色的,浅绿色的,淡粉色的,品种颜色各不相同。我偶尔路过时,只能羡慕的看看,回头再看看。每家每户都装了摄像头,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在乡下,邻居的花看得喜欢极了,问人家要个一两枝来,或者剪根花枝来扦插种。我妈去串门,看到人家一地的昙花,人家说这花好种的很,你剪一根去插种,浇浇水就行。没想到真得易活,好养,今夏开出洁白的昙花来。隔壁家的金枝玉叶泛滥成灾,给我家拿了些来,我妈也养成了一大盆。老伯家一大瓦缸铜钱草,剪了又剪,扔了又扔,我妈拿了一小把回来往水盆里放着,没多久,小圆叶片绿油油,齐刷刷的生机蓬勃。
偶尔我妈去赶集,会买一两盆她钟意的花养养,其他的花卉邻里间互相给点。一来二去,大门两边也有了好些品种的植物,养得挺喜人的。
我正寻思着,今年在阳台上养个两盆不娇贵的秋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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