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正在路上静静地走着。
天空一片云彩拨开,出现了一群女子。长发及腰,被一饰着细小铃铛的眉心坠略微束缚。一条轻纱由左肩牵出,经由后背,绕过腋下,系回左肩,隐约露出纤白的腰肢,而腰间有一小鼓,音质清脆。下身穿着绯色的灯笼裤,光着脚丫,双手合十,站定于空中。
好像从很远的远方传来,祥乐想起,美女们开始起舞。右手慢慢抬起,左手轻轻击鼓,踮起脚尖,高昂起头颅------地上的人们全部都着了迷,只知道仰起头看着,听着。
似是一曲结束,云彩拉上了帷幕,美丽的身影们渐渐淡去。人们便回过了神,各自忙忙碌碌开去。
于是我便也继续走着。
此行的目的是去找我那相公,身处异地的我被突然告知相公病危。我本应该慌乱地匆匆忙忙地赶回家去,可是我居然出奇的平静。我仅是平静地默默地眼神空洞地走着路。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知道还有一个方法,可以救他。
世间有一座高山,非常非常高,云层遮盖之处大概只到半山腰的位置,而在山腰之上,有一位退隐的名医。说来奇怪,这山如此之高,阶梯却建造的完美无瑕,足够世人从山底一步一步地爬上来。恐怕这也是这里依旧人声鼎沸的原因吧。
然而我还是高估了自己,见到相公的一刹那,我所设想的一切都化为泡影,眼泪夺眶而出,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尽快的背着他,去找那个名医。我不再犹豫,背起他出了门去。
眼泪一直没有停止,我清楚的记得去山脚的路。此时我的相公,除了双眼紧闭,其他与常人无异,看起来像极了累得睡着了而已。而我却愈发的恐慌。
我跌跌撞撞,不敢停止,咬紧牙关地走着。当我艰难地走到了山底的时候,我觉得背上的人儿好像没那么重了。
我抬头看了看无尽的阶梯,思维恍惚了一下:我好累,好想就这样倒下去,好想躺下,不问世事,可是我还有一个人要救,我不能倒下。我开始缓慢的爬山,眼泪好像也止住了。
我愈加的累,已经不知爬了多久,已经变成了四肢着地的爬行。一片金光照射下来,云层散开去,又是那群女子,轻纱曼影,祥乐响起,歌舞翩翩。
我怔怔的入了迷。旁边正在上台阶的人们亦入了迷。
我突然回过神来,我可是还要救人的人,他静静躺在地上,好像黑了一点。我又急急忙忙的抱起他。
一转头,却发现山腰已经到了,一座富丽堂皇又空洞的宫殿映入眼帘,人来人往,名医会在哪里呢?会不会已经不再行医了呢?
我靠在墙边,误打误撞发现了电梯。电梯嵌在山体里,我焦急的按了按钮,进了电梯。
似是往上了几层,比我想象中的稍快,我到了一间黑暗的屋子,有微弱的灯光,屋子内饰一张有一张的圆桌,而名医,正坐在一张桌子旁。
“医生,求求你救救他。”我突然哭了出来。
我把怀里的他放下,他已经面色枯黄,形如枯槁。原来,重量减轻不是我的错觉吗?
名医并没有为难我,我听见他说:“他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你确定还要救他吗?”
我好像堕入了无尽深渊,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一个声音,坚定地说:“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