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某位作家曾说过,表达欲是写作的源动力。当表达欲越强烈时,码出的字符越激烈,但真正冷静下来对待的文字,反而更清晰。
我常常按耐着强烈的表达欲,待胸内烈焰熄灭后非要文邹邹地提笔万般似水柔情,我也知道这不是我的天性,老学究般的意识深深囚禁住了我,甚至写篇屁大点的散文都要引题入题,就连这篇文章到现在还是这样。
去他妈的
老子不干了
文章谁爱看就看
刚看过简书上某笔友写的微小说,感慨甚深,说的是一对情侣分手前,女孩祈求男孩再当最后一天男友,短短四五千字,明知是瞎编的故事,但还是差点哭了出来。
唏嘘之间,看到了半年前的自己。
记得你我最清晰的牵手画面,是在去年夏天的无数个凌晨,相约出来散步亦或是跑步,休息时十指相扣,漫步在露水香气的林荫道上,前面跑着不大点的边牧,名叫柠檬。
多想与你一直这样牵手,从初夏到深秋,从黑发到白头。
柠檬这个名字也是你取的,谐音“林萌”。几个月后母亲过敏反复,狗送去亲戚家,分手后的前些日子它遭遇不幸没能救回来,至今也不愿接受这个现实,更没给你说,柠檬可是你留给我唯一的精神寄托。现在想起还是会痛苦。
那段时间好像着了魔,曾多次在一人回家的黑夜曾经的那片绿林前看到过无数狗,都以为是柠檬,常会上前抚摸还大声叫它柠檬,我确实看到了眼前的分明就是柠檬,总被狗的主人呵斥。
从来没曾想过再没有下一个夏天。
那个秋天印象极为深刻,刚开学没多久你爸通过关系把你转学去市里,三天哀叹后接受了现实,我相信你说的异地恋是对我们的考验,我也说如果能坚持这三年就直接见家长吧。你满目凄凉地离开,那是我在油田最后一次看到你的眼睛,如此难忘。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我们百般理想满怀希望。故事的结局总是这样,我们泪流满面步步回头。
你就这样闭上眼转身离去,那个透彻的背影穿越了这五十多公里的雾霾,分毫不差、不偏不离地正好刺穿我的眼球,投射在我的眼底。你于我如今的概念,大抵上模糊了“南阳”这个地理名词的含义,摩挲着一点一点蜷曲这土地,将公路一点一点折叠起来,随手一扔,任它在五十瓦的电灯下缓慢展开。
如此豁达,我辈一个斤斤计较不明事理的俗人,尚且做不到,无论如何也活不成轻轻一甩地洒脱超然。五十公里,不长的距离,穿越数个村庄也仅需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这五十公里,什么都在发生——屠刀下的山羊、独山上的公墓……
半月前我过生日,怕她意外的一个祝福电话或祝福短信让我想起过去,手机开飞行,不想接电话不想看短信。晚上食毕,看qq发现她凌晨零点一条准时的祝福短信,内容太简洁了就七个字:
生日快乐,我睡了
没有句号,不敢理解为要睡了连个句号也懒得打,那样我之于她完全没有熬到零点发这个消息的必要。
天气乍寒,上周还是短袖今天就成了秋衣加毛衣,窗外风呼呼地啸着,我的神经似乎已经麻木,左手扶着没有已经切除半月板的左膝反复揉搓,没有任何意识地重复着,就像去年他帮我揉着那样。
意识究竟从化而来,似乎只有先哲仅知道所谓的“意识先于形态”泛泛,地球上的科学家们抠了自己和无数尸体的脑子几百年,直到今天仍然没有弄明白。我没有意识地进行着动作,没有意思地重复着,超越了意识本身的界定范畴,斗胆从形而上学分析更产生谬论。如有可能,我真想把她从自己的意识里剔除,不是抿去记忆,那样是否认和她的相遇。自我否定自我,但她早已融入我的意识。
腿落下了如此终身残疾,是在一年半前,膝盖刚做完手术,医生多次强调禁止任何运动至少三个月,十天后的的体育加试,为了和她同考去南阳忍痛参加了体试,头天凌晨吃了三倍剂量的止痛片,自己拆掉了束缚了我半月的厚重护膝,拔掉了钢板强支撑的外制动骨骼。先是体前屈,身体一压下去便是三倍剂量止痛片都掩不住的撕裂般的痛,接着跳远,一落地能清晰地听到骨缝直接的碰撞声,混着一两步的助跑混了满分,监考老师装作没看见。腿彻底报废了,在最后的一千米长跑我是拄着柺跑了满分。那是我人生中最疼痛的一天,竟然回忆起来还会笑。
假如能重新绕回那个夜晚
我宁愿失去一条腿
还要用剩下的那条腿走入你的婚礼
看你成为别人的新娘
旧人往事如烟似梦。
写到这里,心中的激情淡了,迫切的表达欲来了,于是我也该停笔了。
去他妈的写作。
去他妈腐朽格式。
去他妈荒诞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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