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过后,气温渐暖,不曾想昨夜北风再至,骤降近十度,而气象预报提示下周可能还有降雪。这个春天,可能又一次在冷暖交织中匆匆而过……
古往今来,人们对于春天的热爱与期盼之情,总是最不吝啬!
记得中学语文课本里,一篇朱自清先生的散文《春》,开篇第一句便是“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随后的行文更是饱含对春天的热爱和神往,即使恼人的绵绵春雨,也在作者笔下变得生动鲜活。
该文创作时间大约在1933年间。此时的朱自清刚刚结束欧洲漫游回国,与陈竹隐女士缔结美满姻缘,而后喜得贵子,同时出任清华大学中国文学系主任,人生可谓好事连连,春风得意,自是把人生的春意盎然,融入自然情怀,付与笔墨。
在古诗词中,对于春的喜爱与描写更是不计其数。
无论是“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还是“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或者是“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都表达了诗人们细腻的情感和笔触,把春的细节捕捉的淋漓尽致!
然而,春天总裹着一丝寒意,让热切期待的心不免感受到料峭春寒。
例如,晚唐诗人吴融所做《春寒》。
固教梅忍落,体与杏藏娇。
已过冬疑剩,将来暖未饶。
玉阶残雪在,罗荐暗魂销。
莫问王孙事,烟芜正寂寥。
吴融生当晚唐后期,一个较前期更为混乱、矛盾、黑暗的时代,他死后三年,曾经盛极一时的大唐帝国也走下了历史舞台。因此,吴融可以说是整个大唐帝国走向灭亡的见证者之一。
同样际遇的,还有南宋诗人陈与义。南宋高宗建炎三年二月,当时南宋朝廷正处于风雨飘摇之际。陈与义几经逃难,避乱于岳州(今湖南岳阳),借居于郡守后园的君子亭,自称“园公”。在诗人眼中,春雨朦胧间,一丝寒意入骨,作诗《春寒》。
二月巴陵日日风,春寒未了怯园公。
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同样是面对“倒春寒”,白居易却用美食美酒抵御寒意,生活乐趣跃然纸上,使得他的这首《春寒》别开生面。
今朝春气寒,自问何所欲。
酥暖薤白酒,乳和地黄粥。
岂惟厌馋口,亦可调病腹。
助酌有枯鱼,佐餐兼旨蓄。
省躬念前哲,醉饱多惭忸。
君不闻靖节先生尊长空,
广文先生饭不足。
可是,所有这些散文诗词,都不及诗经一句“春日迟迟”写得曼妙,来得情真意切。仅四个字,就勾勒出人们对春天的期盼、欣喜和温煦柔和的感情,似乎还暗含着少许嗔怒、抱怨和迫不及待。这首两千多年前诗作,却能穿越时空,给如今面临生活变动的我一个精神的寄托。
记得曾看过蒋勋先生从美学角度介绍诗经,说其自身带有从泥土中生长出来的朴实与天真,自由抒发所思所想。而我想,越是朴实天真的传唱,越是能激荡人的精神与灵魂吧。
一次,在聆听女诗人柔然的座谈时,听着她介绍自己创作诗歌的经历和感想,不由感叹,也许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一位诗人,吟唱着滋养我们精神的诗篇,即使我们不能创作诗歌,也可以诗意般的活着!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千言万语,不及“春日迟迟”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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