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八
1963年，早春二月的一天，徐洪昌的老婆生下一女，起名徐燕，两口子欢天喜地，徐洪昌忙完家里的事，就跑来告诉老Q父亲，并顺带请老Q父亲吃满月酒。
老Q父亲表示祝贺，答应到时候去吃满月酒。到了徐洪昌女儿满月那天，徐洪昌在家里办了一桌，炖了个三七汽锅鸡，炒了盘回锅肉，炒了盘花生米，做了个清汤鱼，及几盘素菜。
徐洪昌老婆坐月子，头上包着花头巾，面色红润，碎花布衫下身体丰腴更显女人韵味，她不时帮客人夹菜，倒酒，做点轻巧的事情。
徐洪昌忙里忙外，挑揽粗活。晚饭吃到天黑，客人散去。
临行，徐洪昌告诉老Q父亲，说他老婆帮问了，大多数合适的姑娘，看是看着上哥，就是嫌哥的单位工作地点不固定，一下在这里，一下又搬别处。
只是有一个女工师傅，她有一个侄女，刚满18岁，在滇西某县城农村，现在生产队烤烟组，等问问她瞧。老Q父亲答应瞧瞧。
过了半个月一天下午，徐洪昌来找老Q父亲，老远就喊道，“哥，人家答应去看看!”
接着说了具体情况，说那姑娘姓谷，谷秀贞。家里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的母亲，父亲已经去世。两个哥哥已经成家，另立门户。她家成份不好(富农)，所以，她哥就同意远嫁，哥你可抽空去看看。
老Q父亲单位也忙，北方发生水灾，公路上运援助物资的车辆较多，老Q父亲经常要值班，以确保运输安全。
另外，单位又要组织学雷锋活动，组织反贪污、反反盗窃、反对投机倒把，.....反对铺张浪费、.....反对官僚主义(五反)活动。
年底，稍稍有空，老Q父亲跟队部请了个假，又去总站找到徐洪昌，徐洪昌老婆又去单位找了女工师傅。师傅答应请假带老Q父亲去相亲。
深秋时节的滇西坝子，田间到处一片绿意，到处种满了小麦，蚕豆，小麦青油油的，还没有拨节长穗，蚕豆也是青油油的，刚好开花。引得许多蜜蜂飞来飞去。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坝子，县城在中，被树或青油油的麦子地，蚕豆田环拥，田间小路弯弯曲曲通往四周，四周的山脚下，零零星星的有些小村子。
女工师傅带着老Q父亲来到了东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谷家村。
这个村，谷姓人多，外姓极少。在一处低矮的瓦房院落，女工师傅推开了谷秀贞家的门。
院子虽小，但收拾的整齐干净。主人出工去了，女工师傅找了个草蹲给老Q父亲，叫他先坐着玩着，她去叫人。
门外，两个穿补丁衣服的老奶指指点点地谈论什么。
在低矮，破旧的院墙上，有石灰写刷的标语，“毛主席万岁!万岁!万万岁!.……人民公社万岁! ......打倒地主、富农及反坏右!....”
天黑时分，女工师傅和一个穿蓝布对襟衣衫的小脚中年妇女回家了，后面跟着个穿碎花布衬衣，穿阴单蓝布裤，裤脚高卷，穿花布布鞋的姑娘。
姑娘18岁左右，162出头，身体很单，胸部扁平，像是没完全发育完全。
她皮肤虽然很白，三角脸，鼻子低矮，脸部扁平，两眼无神，头发黄而稀疏，扎了两条短辫，她见有生人，羞怯地低头进灶房帮母亲做事去了。
院子里，女工师傅和老Q父亲对坐。师傅告诉老Q父亲，这就是她们两娘母，年纪大的是她妈，年轻的就是谷秀贞。老Q父亲不太满意，但已经来了，只有先瞧瞧。
这时院外，传来几声老奶的骂声，“你们这些地主富农，你们得意哪样?一个个给我好好改造!.……”
女工师傅怕老Q父亲出声，示意他不要出声，老Q父亲听不下去，干咳了两声。
原来，她们都是些贫农，她们住的房屋，种的田地都曾是谷秀贞家的。
不知什么心理？她们经常喜欢骂地主，富农。不过当时的政策就是这样，公社，大队也是一样，要执行上面的政策，经常要批斗地主，富农。
饭做好了，谷秀贞母亲和秀贞端饭菜出来，师傅，老Q父亲也忙着摆碗，打饭。
菜很简单，炒了盘鸡蛋，红豆酸汤，一盘煮青菜。
晚饭草草吃完，秀贞母亲，也是三角脸，头上包着青布帕，脸上布满皱纹，她话不多，忙着给老Q父亲在一个小房间里铺床。
当天晚上，秀贞二哥也赶来了，他是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人，二十二三左右，但长得不像秀贞，应该像他父亲，长脸，留了个短中分两片瓦，看着有点冲气，机灵。
他脾气暴燥，常常顶撞批斗他的民兵，为此又常常遭民兵批斗。
他力气很大，玩命，民兵人多仗势，但一个个还是胆怯，他又没犯法，也不敢往死里整，所以二哥成了公社管制地主富农分子中的“老油条”，历次运动中的“运动员!”
秀贞是她妹子，成份高，遭管制，遭白眼，受人欺，没哪家敢娶!没人敢要!他要叫她跳出火坑，叫她离开本地，叫她远走高飞!
当天晚上，二哥就帮妹子拍板，“今晚就订婚，到过年把婚结了!”
话到这个份上，老Q父亲点头同意，当时拿出200元钱，和她二哥，喝了碗定婚酒，昏沉沉睡去不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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