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跑步的时候,总是有人,我慢跑在人后面,月亮在云后面,跑完遇见三个年轻人之后跟着他们进了小连锁,一个人也没有,我要的冰镇啤酒也没有,也没细看三个年轻人和他们正在挑选着什么。
鸭脖店和炸鸡店离得根本不远,这我就得选,小时候我不会选时爱碎碎念“红步绿步,仨栏四步,马蹄马脚开门就跑,跑到花园就要倒”,倒到谁就选谁,词太长了,就两个里选抛下硬币就好了,直接,大于两个用排除法,你不可能同时面对两个以上的选择,所以我选了鸭脖子和花生米和凉拌毛豆和青岛啤酒。
而我几十年都没有搞清楚红步绿步仨栏四步,是不是红布绿布花蓝四布。那些把它传给我的上一代也不能告诉我。
杨小军的女儿穿着阔腿牛仔裤在他家白亮的门灯下走来走去走来走去。旁边矮坐着四个男的和她妈妈闲聊,一两个人看我。本来我想对杨小军的女儿笑一笑,但我是从路上的略暗处一点点走近亮处的,人们并不能看清身处暗处的我的笑。
我问杨小军你家有没有冰镇啤酒时他看看我手里的鸭脖子,不知道看不看得清凉拌毛豆。如果我是店老板我不会看女的手里的鸭脖儿,或者我就直接说晚上喝点酒好睡。
我对W说已经买好了,啥时候可以喝。我并说了鸭脖毛豆加花生米,我希望她也和我买的一样,这样我们喝的一样吃的也一样,不会我吃鸭脖的时候她撒开一包薯片。
后来她果然撕开一桶像薯片的物体。
我觉得我的要求过分了,就算我们在一起吃饭时/爱吃的也不一样,但我不说具体是怎么不一样的,那都是细节。
刚才跑步的时候路过我们的屁股坐过的野草地,蚊虫很多,我张嘴呼吸时没有什么飞进嘴里,帖子上说开学戴口罩跑步影响呼吸已经猝死了几个而我一点也不想倡议不戴口罩什么的我就这么怕麻烦地活着,不是前浪也不是后浪。
又开了一家台湾鸡排店,新店开业充一百送一百。我没有去充,她就在炸鸡店的斜对面,我认为像我这样不专业的吃鸡人应该专一。何况才几天/几天她家玻璃门上的玻璃就没有天天/天天擦。
我躺在摇椅上读书,就是看手机边等W,她让我等我就等着/我读书。我看一天天手机,并没有书可读。我一天天看手机,找到很多人们需要的物件/赚到未来的纸。到发现原来读书和赚纸钱几乎是一回事。
今天像是一个什么周年纪念日的样子,W买RIO的时候买了荧光棒和小彩灯和蜡烛,后来荧光棒短了不能弯成一颗心的形状,不对,是很多根荧光棒很多颗心。
她并说现在我最爱你,未来再爱别人。而我对我的未来没有什么预期和信心。我既想肯定又想否定这两年/这么多天/这么多小时是我的最高值。
W买的彩灯一闪一闪的,用她的话说是blinking blinking的,主要是蓝的。
我发现鸭脖家的凉拌毛豆很好吃。
我说我现在很开心。W也是。我说一会儿喝多了再一起哭吧。W生气时说她的泪都是为我流的,我的泪为谁都可以流,像尿一样。忘了有没有加马。
我的泪是多了一些,都是为谁都可以流的,而不是为什么痛/为什么无望的生活。也不知道人们到底在望些什么。
W的妈妈突然闯了进来,那时候还没有热/没有脱。而且我觉得不穿上边的衣服本来就没什么。我要练出马甲线我就常常脱。你们那些漂亮的也可以脱,你们那些不漂亮的要在崇拜人体美的人的面前脱。
有的人说男女阴部不好看了。一次W给我发一个小片,一个欧美大嘴美女在一圈圈地摆弄,一层层的,一点不小,一点不像做过整形/把大小唇都剪没的样子/W说很美/太美,我也第一次发现了/美。今天是她的第二次。
W喝多以后的头没有地方放。在小酒馆时她醉了以后的头有地方放。那时候我们没有云喝我们在一起喝的。结果不一样,那次她既语无伦次又思维活跃地调戏的哥。那次她的头始终有地方放。
前几天我和婆婆喝酒之后的第二天W说我们一起喝酒吧。我想我能把她的酒量从半瓶RIO提高到两瓶就可以了。3度的半瓶到两瓶就是12度,那醉了。
行云流水的我们。好喝。
现在下雨了,我首次主动夜里两点给W发消息/现在下雨了,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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