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洋到学校已经是中午午休时间了,那时候大家都已经开始午休了。窗帘子被拉得死死地,一点光都透不进来,室内颇有一种神秘古堡的感觉。楚洋蹑手蹑脚地从门口溜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自己的手紧紧地缩进校服的袋子里面,生怕手掌的绿光又毫无征兆地闪烁起来。
座位紧挨着楚洋的同桌周白睡得比死猪还沉,估计即使发生了什么,他也不会注意到吧。看这小家伙一会儿还擦擦嘴,揉揉鼻子,真的让人忍俊不禁。
不知为何,楚洋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越来越重,眼睑的光从一片转为了一丝,慢慢地合在了一起。昨天梦里发生的一切,又重新在楚洋的脑海里快速跳跃,感觉就是在看快速的幻灯片。
直到出现最后一个镜头,“不,不要这样的。”楚洋大叫一声,便从梦境里挣脱出来。教室里的同学早就醒了,午睡结束还有一段中自修的时间,而且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很多同学会提早溜到操场去玩。但教室里还是会有不少同学的,这不,听着楚洋的一声吼叫,有不少同学一脸玩味地盯着楚洋,还有个别几个已经笑出声来了。笑出声的人就包括了楚洋的同桌周白,他不光是笑,还略显夸张地在旁边捧腹拍桌子。
楚洋擦了擦头上的汗渍,看着一点事都没有的周白,“这真的是一场梦吗?”楚洋很是不解,但两次相同的梦境真的是巧合吗?
手掌的绿光告诉了楚洋答案,没错,在这时它又亮了。不过楚洋已经来不及把它藏起来,也根本藏不住!充盈的绿光照亮了整间教室,而且绿光的笼罩范围还在不断地扩大,从教室不断地往外延伸,好似倾泻的洪潮。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一位同学露出吃惊的表情,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好像根本没注意到绿光。吃惊的只有楚洋一个人,过了好久,楚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还把手掌在周白眼前晃了晃,但周白只是笑骂着问他干什么,根本没有注意到什么异样。
于是楚洋就拿每个人都反复地做了实验,最终得出了结论:“只有自己可以注意到这绿光。”大家也得出了一个更确切的答案:“楚洋同学做了一个梦就傻了。”
但绿光的范围还是未有任何衰减,甚至还有递增的趋势。到后来,楚洋可以依稀看见在绿光笼罩下,每个人身上都连着细细的白线。有的人有好几根,有的人却只有一两根。这些细线都从身上的任何一个角落出发,延伸到无止境的天空。这些细线有的相互铰链,有的只是孤零零地伫立着。不管怎么看,说它像蜘蛛网吧,却少了些规整,像乱丢的毛线球吧,在杂乱中总觉得有些许规律隐遁其中。楚洋觉得它更像是一颗颗树,像树根般盘根错节,也像树枝一样彼此照相呼应。
“你这想法挺不错的。”楚洋脑海里传来了一声叹息,吓得差点把楚洋从椅子上摔下来。楚洋回过神看了看周边已经要把他当白痴的诧异目光,楚洋把想说的话先憋到了肚子里。“但说无妨,我能听取你内心的想法。”那个声音又出来了,这一次楚洋才听清楚,毕竟第一次被吓得不轻,还没仔细去分辨。那是一个老头的声音,声色偏沙哑了些,听着有点像食堂卖菜的刘老伯。
“咳咳咳。”那个声音又传来了,“别胡思乱想。”楚洋这才意识到所谓读取内心的想法的真正含义。
还是没等楚洋开口,“我知道你很好奇我的身份,以及这绿光的缘由。不过这次时间有限,而且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完成,我就匆匆和你介绍了。这绿光叫命尺,哎,说多了你也不明白。”楚洋一个白眼,也没插话。“所谓命尺,就是用来照出每个人的命痕。哎,先别想命痕是什么,让我说完命尺。”声音有点气急败坏了,“但你也注意到了,不是每个人命痕都是完整的,这也说明他们无法完整地走过自己的一生。但也无济于事,比较这也许就是他们的宿命吧。可是有些人的命痕却本该完整,起码到他们人生的终点是完整的,可也是残缺不齐,那就是这尺度秩序的紊乱了。”楚洋欲言又止,把想伸的手又放了下去。“一下子说太多新名词你也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样吧,我告诉你,尺度紊乱下的后果是导致宿主提前完成尺度的衡量。也就是你们说的早逝,紊乱者的一个普遍规律是他们的命痕只有一条,而且还是十分微弱的。”
楚洋心头猛然一惊,把头慢慢地扭向了自己的同桌。周白确实是自己之前看到的那样,他只有一条命线。“不,那个叫命痕。”脑海里的声音在纠正楚洋的错误。“那怎么办?可以把我的给他吗?”楚洋紧抿着嘴,小手捏得死死的。“你有命痕吗?”那个声音略带伤感,楚洋顺着周边的线抬头望去,没错,自己的头上空荡荡的。
“你不属于这里,当然没有命痕了。而且命痕也无分享一说。小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命尺的选择是你,不过我也不会质疑。”脑海里的声音顿了顿,“但你要记住你是尺度师的身份,从现在起。还记得命痕给你的梦境吗?改变命痕也许对常人来说不是易事,毕竟每个人都受彼此命痕的羁绊,但对你而言,你没有命痕,也就没有秩序的制约可言了。一句话:“你可以彻彻底底改变别人的命痕,说俗些,你能改变别人的命运。”声音到最后透露着些许激动,随着最后一个字的吐出,身边的绿光也是一抖,就消弭不见了,留下一个楚洋一脸蒙蔽。
还有二脸蒙蔽的估计就是周白了,看着同桌忽笑忽惊的,最后还一脸怪异地盯着自己,总觉得毛骨悚然。
还是体育课的上课铃声救了周白,几个好哥们把他拉去踢足球了,周白问了几声楚洋,但楚洋还是沉浸在刚刚的话里,正咬文嚼字地反复琢磨。等楚洋回过神的时候,周白已经在操场大汗淋漓。
离放学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楚洋眼前的恢复了正常,绿光已经褪去,只有掌纹还隐隐闪烁着星点光芒。楚洋回过神,见身边的同学都陆陆续续地向操场走去,而周白早就不见了身影。
但现在还不是暗叹孩子贪玩的时候,楚洋现在还不知道重要的事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都不及改变周白人生轨迹来得重要。可是自己还是对要发生的事一知半解,改变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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