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系巧合)
“包叔,杨义的事目前只有咱俩知道,是否要报告你决定吧!”“算了!反正也不在体质内干了,犯不着多管闲事!”老包摆摆手:“除了那个退伍兵邢天禄除掉的几乎都是人渣!只是想起来叫人怪后怕的,科技越发达这犯@手段也越来越高明,要都像这案子,干型井的怕要人人自危了。”
“那倒没必要太担心,聪明人都会考虑触犯法律需要付出的成本。包叔,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吗?”“也没啥要紧事,唔…我来帮你洗碗吧!”“不用了,先搁水槽里,我妈回来一起洗。”罗维换了身衣服从卧室出来:“我上午要出去一趟,现在得走了!” “我跟你一道儿!” 老包将折叠矮凳推到墙角,“你考虑换个地方住没?这户型瞅着别扭,又没双气,外面楼道黑咕隆咚的,你家还住三楼,上上下下多不便利!”
“走廊灯昨天还是好的,回来我给它换一下!”罗维打开门,瞅了眼天花板,“上下楼正好练练臂力。”“唉!也就你有这技术。”老包看着他拄着双拐从周遭堆满盆钵的楼梯间一步一步挪下去,心头捏着把汗却又帮不上忙。
周末宽敞的国道上车水马龙,来回八车道将近三十米,隔着绿化带还有两列非机动车道。罗维驱动四轮残疾人代步车穿梭在自行车和电动车之间,心中的哀戚仿佛丝丝缕缕无根的浮云,与钟灵邂逅的点点滴滴往事依然历历在目。五月底的阳光热情倍增,罗维肩头微微有些汗湿,黑衬衫上别了一束白色的栀子花,他丝毫也没有察觉后面的“尾巴”。
“妈了个巴子的!碰上个新手,还是个娘们!”犯了路怒症的卡车司机使劲按着喇叭,“看看堵成什么样了!就不该让这种B养的上路!”吴晓杉聚精会神盯着斜前方的目标,对后面的抱怨充耳不闻,丝毫也没想到自己快成为害群之马了。越野车性能极佳,他其实可以开得很快,但无奈跟踪目标时速有限,不免委屈了机动车道上的邻居们。吴两年前买车的时候,吴晓杉就是看中了它的高配置和抗造性,可以跋山涉水,还有超大容量的后备箱,储存半个月生活物资不成问题,或许从那时起他就在潜意识里酝酿着未来的某种探险。
在快上高速公路的地方,罗维顺偏道拐了下去,道路尽头是一片清幽的山林,溪流淙淙,鸟语婉转,茵茵夏木丛中掩映着檐牙高啄的百年古刹。绕了几百米,罗维将代步车停在山门旁一棵古楸树下,摇着轮椅从角门进去,吴晓杉也停车尾随而入。
眼前的寺院十分特别,无论山门还是殿阁入口,都没有台阶和门槛,为防雨水漫溢,门口处均设有一条铺着草毡的倾斜坡道。院落用青砖围墙隔开,有月亮门相通。最前面是三世佛堂,罗维绕过香烟袅袅的大铜香炉,径直摇着轮椅车进了里面。
如果说吴晓杉的装束在罗维家那片街区还不至于太惹眼,在此地却好比羊群闯进了骆驼,显得宛如异类。“这种人渣咋跑庙里来了?别是存心捣乱吧?”发宣传册的中年女居士对同伴耳语,露出厌恶的表情。“老姐姐,看好随身包裹,小心扒手!”她的同伴马上会意,提醒旁边将旅行包放在花坛上歇脚的老年游客。“啊!这地方也有小偷?”花白卷发体态圆润的女游客举目四望,果然发现一队旅游团后面跟着个痞气十足的家伙。
“留云寺始建于晚唐,第一任住持是晚唐著名画僧留云和尚,呆会儿我们去参观后院藏经阁要经过一座步云楼,里面……”年轻靓丽的女导游将寺庙的悠久历史讲得绘声绘色,吸引了不少散客驻足陪听。吴晓杉混在人群里观察着正殿门口的动静,罗维已经进去好久了还不见出来,难道殿内有后门通向别的院子?
他正思忖着要不要跟进去瞧瞧,冷不防被人踩了一脚,马上又有位像是义工的女士上来敌意满满地盘问:“你是随团游客吗?不是的话别跟着人家,请导游要付费的!”见吴晓杉没有答话,她居然直接下了逐客令:“出口在那边,半山腰有个熊乐园,比这里好看!”这番劝退让吴晓杉不再犹豫,撇开旅游团疾步进了佛堂。
“糟了!他进去了,我们不会弄巧成拙吧?”唱双簧的两个居士感觉事情不妙,情急之下拉住扫地的小沙弥,“小师父,你去找保安把那个LM带出来!”“谁?”“就是刚才在这儿溜达穿得流里流气的那个,他跑到佛堂里去了!”“那却为何?”小和尚漫不经心地问。“为啥?他八成要搞破坏!”“施主着相了。”小沙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又捡起扫帚专心扫地。
墨镜在户外可以遮挡阳光保护视力,到了幽深的殿阁里却起了反作用。吴晓杉有好一会儿眼前昏黑一片适应不良,待要摘下来又怕暴露了自己。等到看见罗维的轮椅车迅速朝自己这边过来时顿时手足无措。正殿中间供奉着三身佛像,左边脚踩莲花的南海观音慈眉善目,右边地藏王菩萨的佛龛庄严肃穆。
吴晓杉并没有做好与罗维狭路相逢的准备,他想从门口逃离,但对方已越过正门将路堵住。而观音这边非但没有通向后面的过道,反而因为修缮横筑了一带轻钢隔离墙。被逼到死胡同里,吴晓杉只得学着香客的样子跪到菩萨像前的垫子上装模作样地磕起头来。拂拭供桌的知客僧起初有些讶异,但马上平静下来,不紧不慢地继续擦着灯台。
虽然在噪杂的国道上罗维没有发现自己被盯梢,然而在通向寺院途中吴晓杉的陆地巡洋舰为保持跟踪距离几次停靠在路边让他起了疑心。罗维知道自己的职业极容易招惹仇家,所以格外井惕。他带着戏耍猎物的心态将轮椅停在假装拜佛的跟踪者身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通过背影迅速推断着对方的来头。
跟踪者左臂那条虬龙明显不是纹上去的,倒像是用墨水画的。衬衫尽管花哨,裤子也有破洞,却是簇新的,没有街头小混混身上常有的油腻感,小臂皮肤紧致,看不见浓重的汗毛,缺少混社会的男性饱经风雨的粗砺。在罗维看来这位的化妆技术简直就是个笑话,这样的水平还想跟踪自己,简直是不自量力。
与此同时吴晓杉也为方才的莽撞懊悔不叠,在身后那道阴影的压迫下他大气不敢出,只好不停地磕头,几乎要晕菜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行头经不起近距离推敲,可事到如今大概只能求神灵相助了。
就在吴晓杉难以脱身的节骨眼,一个穿紫红袈裟的身影闪现在门口,气宇轩昂的中年僧人缓缓开口:“罗施主,借一步说话。”罗维本想当场戳穿盯梢者的把戏,无奈留云寺师父相邀,只好暂时退出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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