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桌上的陀螺转了起来,这个赌场还真奇怪,不仅大,而且哪怕没几个人在玩也要把每个赌桌都配上工作人员,还然用陀螺当赌具,而且这个陀螺的样子和《盗梦空间》中男主用的那个Totem是一模一样的。
规则是让我把陀螺转动着丢入玻璃盒中,盖上盖子,如果能够不打开容器让Totem在一天之内停下来,我就可以拿走桌上1亿美元的瑞士银行支票,输了就要为他们的老板peter打工,直到它停止转动,而且这个赌局居然不需要签任何契约。
这个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我拿起Totem转了起来,它自由落体进入了盒子,旁边穿着黑色礼服的侍者缓缓盖上透明的盖子。一分钟过后,它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我拍打了一下盒子,Totem纹丝不动,把箱子倒过来用力摇了几下,Totem居然还在箱子里这根本不符合物理规则,再一看旁边的侍者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有最后一个”侍者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意思?”我问了一句,但是他并没有回答。
我只好用脚踩盒子,把它从高处狠狠地摔在地上,但这都没有用,我开始歇斯底里,甚至在赌场的杂物间找到了一把电锯在盒子上锯着,可是依旧没有办法办法让盒子有分毫破损,Totem依旧在那里转动着。
时间才过去1个小时,知道必输无疑的我早就不再管盒子,而是尝试逃跑,侍者甚至都没有拦我,但是却发现无论怎么跑,永远都会回到原地,眼睛一片血红坐在地上喘着粗气。
侍者拿出一张像是契约的纸说“签了它,否则你用远也出不去。”
我没有动,我根本不知道签了的后果是什么,只是想看看24小时过后到底会发生什么。
23个小时的时间过去,我什么也做不了。忽然,侍者消失了,空间突然变得扭曲得无法辨认方位,之后整个房间开始收缩,越来越快,我跑到原来是门的地方疯狂地拍打着企图逃出这里,但是拍打到双手满是鲜血也无济于事,直到空间缩小到只剩下我身躯的大小,停了下来。
不,那不是停住了,那是我全身的骨骼在做最后的抵抗,房子还在缩小。只听到一个细微的声音,咔嚓,我的胸骨发出了一声细不可闻的声响,随之而来的就是肋骨刺入肺部的感觉,我的呼吸开始困难,我以为会因缺氧死去,但是很快,四周的墙壁收缩碾碎了我的躯干骨,颅骨也紧跟着破碎,接着,我就失去了意识。
这是我的作品之一,我叫k,是一个不知名的作家,每天的工作就是不停地压榨自己的灵感,让自己写出足够精彩的小说,幻想有一天能成为出名的小说家。
但是5年来,我的80封纸质稿件都被拒了,邮箱里还有几百封这样的邮件,这样一直被拒稿的生活已经持续了5年,我也被别人嘲笑是啃老作家。
直到现在,摆在我眼前的是一封信件,上面的来信地址写的是:人生出版社。没有地址,打开来一看,居然通过了我的稿件,想要约我面谈一下稿费的事情。
看到这里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如果有镜子的话大概可以看到我眼中透射出一种光芒,编辑在信上最后写着:周末晚上8点,澳门命运赌场,13号包厢。
虽然有些奇怪为什么会约在赌场这种奇怪的地方,但是对于我这种落魄作家来说,哪怕拿命去赌都值得一试。
明天就是周日,我赶紧找出了那套放了许久的西装,希望明天出穿上它在编辑面前留个好印象,整理好稿件,我安心的睡去。
翌日,我早早地赶上了前往澳门的动车,到站的时候,已经是7点了。我打了辆车报了赌场名字,出租车师傅却告诉我没有这个赌场,“那你送我去赌场最多的地方吧”我对司机说了一句。
20分钟后,我站在一个街道上,虽然周围只有两个赌场,但是它们确实已经大到包围了我的四周。四处走了走,根本没有看到有一个叫命运赌场的地方,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
忽然,我的手机响了,发来了一条短信,是一张地图,上面让我按照地图上指示的地点走,我拿着地图走了10分钟,在一个破旧的居民楼前停下来了,这栋楼特别旧,有点像廉价的出租屋。
面前的铁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美国人,说了一句:“come with me”。我愣了一下,这会不会是骗人的?但是转念一想我都这样了也没啥可以骗的了,便跟着他走了进去。
进了门,一股发霉的味道穿来,我用手捂住鼻子,走到电梯面前,他示意我进去。
电梯上升到了13楼,门一打开,我就惊呆了,眼前是一片金碧辉煌的样子,高脚杯里装的红酒,穿着华丽高贵的人群围绕在每个桌子面前下着注,没想到还有这样特别的赌场。
但是我的心里始终有一个疑问,西方人最禁忌的数字是13,为什么要把赌场开在13楼,还有13号房?
刚想转身问他,忽然发现他不在我身边,我有些奇怪,他都不帮我换筹码,这个赌场怎么赚钱?
走了几圈没看见一个服务人员,我只好自己找那13号房,说来也奇怪,1号和99号都在最外面,13号反而在走廊的最里边,害的我找了许久。
推开门进去,我忽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来过这个房间一样,就连屋内物品的拜访都很熟悉,可今天才是我第一次来澳门,我没在意,可能就是所谓的既视感吧。
房间里有一个提示牌,上面写着: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赌局,赢了拥有一切,输了连选择消失的权利都将失去。再一看,这上面写的赌局规则竟然和我写的那本小说里的一模一样,我有些吃惊,但是出于好奇还是转了一下那个Totem。
等了一分钟,它就停了下来,不过停下来的时候它居然还是立着的,真是有趣,“看来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我笑了笑。
在房间待了一段时间,觉得有些奇怪,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晚上9点了,“出版社的编辑不会放我鸽子吧?”我有些怀疑道。
突然,房间里的电视开始放起了一部电影,我惊愕地发现,电影的场景居然是我现在所在的房间里,房间里的提示牌、桌上的盒子和Totem,连电视机摆放的位置,都和我现在所处的房间一模一样。紧接着,电影旁白的声音传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在旁白结束的那一刹那,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侍者,他身上穿的黑色礼服和我的小说里的描述一模一样,最可怕的是,他说的话都和我的小说中一模一样他脸上面无表情说到:“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他的话让我突然想起来那个Totem,再一看,它正在转动着。
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就会发现我在那一瞬间的瞳孔突然收缩,那是人极度紧张的一种表现。我实在无法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编辑没有出现,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我自己小说描写的场景中,还有这个Totem为什么又转动了起来?
但是一时也想不出个解释,没有考虑太多,我想先离开这里,刚打开房间的门,我发现大厅每个赌桌上都有工作人员,但是一个赌客都没有,紧随而来的紧张感让我加快了步伐。可是不论走多久,我会发现我依旧回到原地,那个只有工作人员的打听那个。
大厅里的人都看着我,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随后他们同时说了一句话让我崩溃了:“你还没有完成那个赌局。”
我一下子愣住,我居然成了自己小说的主人公,这让我感到的不是惊奇,而是恐惧。想起在梦中自己被一点一点挤压致死的情形,我的理智告诉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看着那个Totem,想让它停下来,我所做的一切尝试居然和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模一样,把它狠狠地摔在地上,用电锯,甚至倒过来时Totem依旧在转动的情形。
我又看到了那个侍者,黑色礼服如同黑色的梦魇一般。
“这个赌局我要放弃,不赌了,让我离开这。”我对侍者说到。
侍者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让它停下来,要么就为peter工作吧。”
我心里清楚做什么都是徒劳了,问了一句:“你们是谁,peter又是谁。”
侍者说:“我们都是命运的仆人, peter——就是命运,它是世界的上帝。”
他说完这句话,我好像懂了些什么,这里叫命运赌场。“这里处处的数字都是13,西方人最忌讳的数字,因为13是属于peter的”他补充道。
接着,他消失了,空间开始收缩变小,和我的梦里一模一样,但是这一次却是最真实的感受,不再是精神上的刺激。人在生存的最后关头一定会拼劲全力寻求生路,哪怕知道是徒劳,我还是拍打着门,结局还是一样的无用功。
我惊恐的感受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骨刺进入肺部的疼痛,死前最后挣扎时口里溢出鲜血发出的“咳咳”的声音。
就这样我经历了13次的死亡,最令我恐惧的不是疼痛的感觉,而是临死前的折磨,明知道将要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死亡一点点靠近的绝望令我崩溃。
最后我在那张契约上签了字。
“k先生,所以您梦游的时候是去工作了对吗?不过这种情况看来你的梦游并不严重,我可以为您制定一套治疗计划”主治医生的我说道。
k先生低声说到:“你相信我的经历吗?其实我现在为上帝打工。那张契约上我的工作内容就是帮助各种人产生灵感”
我问:“那您是怎么帮助他们产生灵感呢?”
“梦,peter让我成为他们梦中的线索,一步一步地让当事人从未想到过的灵感变成画面出现在他们的梦中。刘慈欣的《三体》就是我的工作成绩之一”他一脸自豪地说道。
我又问:“那您的报酬是多少呢?”
他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我可以预知自己的未来。”
我没有开口,示意他继续说。
“我的那些作品你别看全都被拒稿了了,但是以后它们一定会出版而且很火的。这就是我的报酬”他继续说道。
“那k先生,祝您事业有成,我先回去了,明天将您的治疗评估寄给您,记得按时服药。”结束了对话,再问下去怕是只会让他病情更严重。
k先生送我到了门外,走的时候神秘兮兮的说:“我快要升职了,要去更高级的地方工作。”
我是k先的心理医生,他有梦游症和精神分裂,这对于我不光是工作,更是一种挑战。当然,我最喜欢的还是从这些病人的口中听故事,比那些编出来的故事有意思多了。
晚上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梦见k先生像一个演员,饰演着各种各样不同的角色,有的角色死了,但是演下一个角色的时候又会生龙活虎的活过来,最后一幕是有一个人好像对k的工作一副很满意的样子。他演的这些情节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像是一闪而过的灵感。
第二天,我接到了k先生母亲的电话,我刚想向她母亲讲一讲治疗的方案,他的母亲却告诉我k先生死了,昨天晚上梦游的时候,从楼顶上跳了下来,死亡时间是6月30日凌晨2点33分。我在电话里向她表示了我的遗憾,安慰了一番就挂断了。回去打开电脑一看,媒体也报道了这件事,像这样自杀的病人我见得多了,也没有多想,连前期的治疗费用都没开口再要。
风平浪静的过了半年,某一天我突然收到一份快递,打开看了一下,是一本书,上面写着2017年十大畅销悬疑小说《赌场里那个永远不会停下来的陀螺》书的作者是半年前跳楼自杀的k先生,他的小说真的火了,书里面还夹着3000元,正好是我没有开口要的前期治疗费。
还在想是谁会给我寄这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U盘,打开电脑发现是一部视频,打开视频,k先生出现在画面上,他说:“医生,非常感谢您对我的帮助,我把我的治疗费用寄给您了,还有我的作品,现在我在一个更好的地方工作了,祝你一切安好。”
画面的背景有些奇怪,空间好像一直在流动,像是被某种奇怪的物质包裹着,非要说像什么的话,特别像在一个果冻里,我实在想不出世界上居然会有这样的空间。再一看日期是7月1日,我彻底懵了,他的母亲告诉我他在6月30日凌晨就死了,媒体也报道了,那么究竟他是怎么给我拍的视频。
想起那个晚上梦中他演着各种角色,死了还能复生的场景,还有那个对他称赞的人影。又会想到他对我说过的“他是在为上帝打工,为别人创造灵感,而且快要升职去更高的地方工作了。”
“难道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是在为上帝打工”看着那本他的小说作品,我不禁开始对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上帝产生怀疑,不过他到底去了哪,我想我是应该没有机会再去知道了。
某天晚上的你,有没有从梦境中得到很棒的灵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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