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刚才红玉姑娘嘱咐管家邀请赵承曕到云梦楼上一聚,赵承曕推脱之词还未讲完,就被凌乐陶给一口答应了。凌乐陶谎称她与赵承曕是兄妹,就带着赵承曕赴了红玉姑娘的宴请,赵承曕人前不好发火,便任由凌乐陶胡闹了一番。
其实红玉姑娘在猜谜的时候就中意上了台下临风玉树的赵承曕,原本还有些担心他与身边的凌乐陶是一对有情人,原来他们只是兄妹啊。席间,红玉姑娘以为襄王有梦,便把赵承曕看做自己的情郎,贴身陪他喝酒。赵承曕为形势所迫,不得不配合凌乐陶做戏,虽然已是一再退让,谁知那红玉姑娘如同粘人的膏药一般粘上他了。
哈哈!虽然忍不住笑,但是凌乐陶也不敢太得意忘形了,毕竟这臭狐狸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凌乐陶见赵承曕从云梦楼出来就一直不声不响地走在前面,生怕被秋后算账的凌乐陶收起了笑脸,小心翼翼地说道:“别生气了,红玉姑娘对你的一片真心,要不是我帮忙,你就辜负她了……”凌乐陶的狡辩之词还没说完,就惹来赵承曕的一对白眼。
“我……我,我错了,”凌乐陶眼看臭狐狸神色不对,在他发火前改口认错道:“我以为你喜欢她呢,唉,我真是糊涂,好心办了坏事……”
赵承曕:“你从哪看出来我喜欢她了?”
凌乐陶细数出红玉姑娘的好处来:“有才学、有胆识,这么一个妙人儿,你能不喜欢?”
赵承曕笑道:“原来你还知道人家有才学有胆识,我还以为你就知道吃呢,你是饿了有多久了?方才吃得像猪一样……”
凌乐陶被气得打了个饱嗝,这臭狐狸!她扮作无辜道:“我看见你们浓情蜜意起来,只顾着喝酒,若是我还不加把劲吃,那一桌子菜可就那样浪费了……虽然现在国泰民安,没有灾荒,百姓也安居乐业,可也不能浪费粮食啊……我……这也不能怪你们……是吧……我方才的确是失态了,让你们见笑了……呵……呵……”在赵承曕的怒视中,凌乐陶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不妙啊,这臭狐狸是要揍人了吗,不会吧,怎么办!!
赵承曕确实是生气极了,这臭丫头总是喜欢拿他跟那红玉说事儿,他为了她的‘一时兴起’可是忍气吞声了一晚上!真当他是纸老虎吗!
赵承曕:“你!……唔……”赵承曕的气话刚说出了个‘你’字,就只见凌乐陶伸手过来轻轻地捋他的背,试图把他的脾气给捋顺了……
凌乐陶也是急中生智,她一把一把捋着赵承曕的背,道:“方才酒喝多了,上火了吧……”
赵承曕:“……”这……一下一下的,怎么像猫一样?
赵承曕的怒气消了不少,这法子真是有用啊,凌乐陶暗自松了口气。
明月当空,吉庆街上,热闹的夜市已经开始了,赵承曕领着凌乐陶走在前面。
“咱们这是去哪儿啊?”凌乐陶探头过来问。
赵承曕冷脸:“这么晚了你还想去哪儿?不回家吗?”
凌乐陶:“回,出来一天了,再不回家,又该被爹爹责骂了……”
赵承曕:“你常被你爹责骂?”
凌乐陶随口道:“我爱惹事生非,挨骂也是应该的。”
赵承曕:“……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惹是生非啊……”
凌乐陶嘟嘴:“切!没有我惹是生非,你能找到军饷吗……”
噗!赵承曕看着凌乐陶撅起嘴来,伸手一捏,笑道:“这嘴撅得能挂个酒瓶了,哈哈……”
凌乐陶打掉赵承曕的手,怒道:“不说我还忘了,我帮了朝廷这么一个大忙,是不是也该有些奖赏?”
赵承曕继续往前走,慢慢道:“本来是有奖赏的……”
“现在没有了么?你又从中作梗了?”凌乐陶就知道这只臭狐狸小气,肯定把她的那份给贪了!
赵承曕:“……”
赵承曕十分无奈:“本来是有的,可你的英勇事迹无人知晓……”
凌乐陶记了起来,赖皮道:“这不是你应该去说的么,我身份不便,参与进去也……实属无奈之举,对吧,你在领功的时候应该顺便把我那份也领了,然后再还给我……”
“呵,这还成了我的罪过了?”赵承曕服了,道:“凌家那么大的家业,你怎么还惦记着这点奖赏?”
凌乐陶:“我家的家业是我爹爹的,这奖赏可是我自己挣的,怎可相提并论?喂,你不是想赖账吧?”
赵承曕:“正有此意。”
“喂!”凌乐陶不甘心地拉住赵承曕,不想赵承曕加快了脚步,没给她耍赖的机会。
赵承曕领着凌乐陶穿过了几条街就停了下来。
“凌府到了,戌时未过,你走正门还是翻墙?”赵承曕转身问道。原来他把凌乐陶送到了凌府大门口。
凌乐陶还在耍孩子气,她看了眼紧闭的正大门,没搭理赵承曕就往前走了。
赵承曕看见凌乐陶又撅起的嘴叹了口气,他上前拉住凌乐陶,往凌府旁边的巷子里走去。
“好吧,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当做给你的奖赏。”赵承曕妥协道,不知为何,他愿意答应她的无理取闹,来换她的笑脸。
凌乐陶老毛病又犯了,得寸进尺道:“三个。”
赵承曕:“再耍赖,一个都不给。”
凌乐陶:“好吧,我的愿望就是,你再给我三个愿望……”
赵承曕也没耐心了,扔下凌乐陶打算走了。
凌乐陶慌忙拽住他,答应道:“好吧好吧,一个就一个,你别想赖皮啊,不论我说什么愿望,你都要满足我。”
赵承曕:“只要我能做到,说吧,你的愿望是什么?”
凌乐陶想了想,说道:“我现在还没想好,想好了在告诉你。”
赵承曕:“好,你快回去吧,我走了。”
凌乐陶:“哎,等等,只是口头承诺,万一你以后赖账怎么办,而且我又找不到你在哪儿……”
赵承曕:“那你想怎么办?”
凌乐陶沉吟片刻,就伸手在赵承曕身上摸索起来,一边摸索一边说道:“给我你的一件重要的东西,等你完成了我的愿望再还给你……”
赵承曕给气乐了,抓住身上乱摸的手,又从颈项上取下一样东西塞到凌乐陶的手里,道:“你拿着这个,别给我弄丢了,回去好好想你的愿望,下回告诉我,我先走了。”说完,赵承曕摸摸凌乐陶的脑袋,转身出了巷子。
凌乐陶捏着手里的东西,圆圆的,扁扁的,还留着些赵承曕的体温,上端结实地系着长丝线,夜色有些浓,凌乐陶看着这个像是块玉佩,便照着赵承曕的戴法挂在脖子上。她打量了四周,没瞧见人,便运轻功踩着墙根,翻进了府里。
凌乐陶心情愉悦地回了汀兰阁,一进门就见着她哥哥正在跟青锁下棋,青锁性子沉稳又细心,她的棋艺是凌相如一手教的,如今也能偶尔赢凌相如一局了。
青黛正坐在一旁观棋,顺便替他们添茶水,凌乐陶一进门,她就看见了:“小姐回来了!”
凌相如瞧见他晚归的妹妹步态轻盈,一边放子一边道:哟,看来玩得很开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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