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站在走廊里望着校园里的枫叶出神。灰黄中杂揉着褐色的枫树叶子已经干透,薄薄地蜷曲在枝头,似乎手一碰就会碎成粉末,但是它仍然顽强地长在树上,在寒风中瑟瑟颤抖。
陈宁从教室探出头来:“哎,美人,快进来,冻死了。”
徐美烦躁地摇了摇头。昨天晚上妈妈告诉她,她的干妈要来看她。什么干妈呀,明明就是遗弃了她的亲妈?徐美愤愤不平地想,重男轻女,不就是为了要个男娃,亲妈狠心地把她送给了远房亲戚。不过幸好送给现在的妈妈,要不她徐美说不定正在山沟里受苦受难。她不喜欢那个贫穷的亲妈,最讨厌的就是她来看她。
徐美往校门口瞥了一眼,不好,那不是“干妈”吗?徐美转身就往教室躲。
也不知道这半节课是怎么上的,徐美心神不定,语文张老师已经N次提醒她了。
教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面色黧黑的中年妇女提着一个大包袱站在门口,她的头发被风刮得凌乱不堪,过时的黑白格子大衣像渔网一样挂在身上,臃肿的棉鞋上印着干泥印。
“大姐,您找谁?”语文老师亲切地问。
中年妇女扫视着教室,结结巴巴地说:“我找徐、徐、徐美?”
张老师点点头,微笑着招呼:“徐美,你出来一下。”
徐美本来使劲低着头,不想让亲妈看见,但她又不敢不听张老师的话。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火,蹭地站起来,大步跨到门口,两只手拼命推着她妈妈:“走!你走!你快走!”
徐美的妈妈倒退出教室,同学们竟然哄笑起来。
徐美觉得妈妈丢了她的脸,一把扯住妈妈的大衣吼:“别穿我妈妈给你的衣服,穿你身上咋恁难看,真是扶不起的阿斗!”
妈妈始终笑着,把包袱塞给徐美:“天寒地冻的,妈妈怕你冷,给你缝了棉袄,装了不少棉花。”妈妈不知道徐美穿的羽绒服是名牌的,一件八百多远呢。
“真土!我不要!你拿走!”徐美一甩手,白了妈妈一眼,把妈妈往楼下推。
张老师转身往黑板上写字的时候,陈宁报告:“张老师,南翔宇说徐美是陈世美的第50代子孙。”
老师和同学对徐美的情况都有些了解,张老师隔窗望见徐美和她妈妈拉拉扯扯,她大概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委,就停下讲课拉开门笑着说:“大姐,我们正上课呢,让徐美先进来,您在我办公室等一会儿,好不好。”
徐美的妈妈赶紧说:“好!好!”
张老师让陈芸带着徐美的妈妈去办公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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