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我站在茶水间的落地窗前,靠着窗台眼睛往下看:来往穿梭的行人与私家车在白日里营造出华强北该有的面貌--忙碌。推车的轮子在地上滚动着前行,发出很大的声音,即便是身处九楼的我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这算是一种噪音吧。道路两旁的大树依旧挂着青葱的绿叶,红绿灯过去是一排接一排的大楼,我丝毫没有感受到秋天的味道,而秋天已经过去,现在是冬季。那一瞬间我脑海里有个念头突然闪过:故乡的秋,是什么样子?
我的家在湖南衡阳某个小乡村,不算是偏远的地区,习惯了深圳便捷的交通后深深觉得家乡的交通非常落后。从村里到镇上每天只有固定的班车可以坐,比长途汽车短一点的汽车,没有座位就站着,两块钱。我上小学时是一块钱,上初中后就涨了,这么多年还是两块钱。汽车不经过我们村,要搭车得走路去“三叉路口”,主乡道就在那,通常我都要走半小时左右,慢慢走。
上学期间,家门后的那条马路走了无数次,春夏秋冬,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景色。秋天该是什么样的呢?路边讨厌的杂草都枯萎变黄,黄色的小野菊一簇一簇地开着,山上松树掉了一地的松果。农家院子里的橘子树结满了黄橙橙的果儿,还有柚子树,枝干都快被硕大的柚子给压弯了,通常大人们都会去找一根粗粗的树杈撑起它,帮助它度过这个秋天,可不能被压断了,明年还指望着它生果呢。
秋天地里种的红薯可以挖了,挑一个洗干净放进火堆里埋好,过半个小时就能闻到红薯的香味了,可以从火堆里挖出来开吃了。小时候最喜欢吃烤红薯了,秋天的时候每天放学回来奶奶都会烤一两个给我和弟弟吃,甜甜的味道很棒。不过红薯不能吃多吃,多吃会放屁。在深圳也吃过几次外面卖的烤红薯,闻着是挺香的,吃起来味道却很差,尝了几口便扔了。
15年的夏天我来到深圳,已经很久不曾在故乡完整度过一个秋季。每年国庆我没有出去旅游,而是选择回老家。家里只有我奶奶一人在家,八十多岁,身子尚可,回到家里,和奶奶说说话,尝一尝十月的橘子,这样的假期也是蛮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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