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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邵明
目录
前言/(2)
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大师/(3)
陈梅璋清明忆恩师——沈尹默/(4)
陈梅璋踏着恩师沈尹默的足迹东渡扶桑/(6)
参观上海沈尹默故居/(7)
听陈梅璋大师解读沈尹默的《月夜》/(10)
六、读沈尹默文献有感/(11)
七、沈尹默逝世五十周年祭/(12)
八、纪念沈尹默先生诞辰138周年/(13)
九、沈尹默孙子沈长建的寻根之旅/(17)
十、沈尹默弟子陈梅璋竹墩挥毫留墨宝/(19)
十一、湖洲竹墩村游记/(22)
十二、浅谈《觉醒年代》(3)
——《觉醒年代》里的沈尹默先生/(25)
(1)
前言
——故事从餐桌上开始
(陈梅璋老师与作者)
去年底,在绿杨邨酒店为竹林兄成功举办《钱氏家训书法展》的庆贺宴席上,巧遇了沈尹默先生的关门弟子、书法大师陈梅璋先生,使我甚感荣幸。与陈梅璋老师相识半年多,而我好像有一种时代倒流的代入感,此话怎讲?此话,还得从陈梅璋与他的恩师沈尹默讲起。
从陈梅璋老师陪我去参观,海伦路上沈尹默的故居,到与沈尹默家人一起去上海青浦福寿园祭拜沈尹默的陵墓,再到寻访湖州竹墩沈尹默祖籍,沈氏宗祠,对伟人的敬仰,使我有一种穿越百年历史的感觉。
从陈梅璋老师送我第一本有关沈尹默的书《沈尹默文献》,到我购买了《沈尹默论坛论文集》、《沈尹默家族往事》、《笔下雲烟——沈尹默先生题签往事》、《百年巨匠——沈尹默》、《沈尹默臨刁遵墓志》,我不但知道了陈梅璋老师与恩师沈尹默的师生情宜,而且被沈尹默的过往史给深深的吸引住了。
近来我又看了电视剧《觉醒年代》里的沈尹默,近百年的历史畅游了一遍,感慨不已。真如,《软埋》的作家,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谈及她的新书所说的那样——“软埋本身有几种含义,一种是用土来埋葬肉身,是很潦草的埋葬方式。还有一种含义就是用时间来软埋历史。对于一个社会,这样的埋葬同样十分残酷。”
我把这句话记住了——“用时间来软埋历史。对于一个社会,这样的埋葬同样十分残酷。”陈梅璋老师千方百计的想留住恩师,并竭尽心力为恩师树碑立传。上个世纪九十年末为恩师在上海福寿园建墓、立碑、塑像竭尽心力可见一斑!
为了给恩师立传,陈梅璋老师帮我引荐了,沈尹默的孙子沈长建先生,因为沈长建先生正在做着同样的努力。
(2)
(沈尹默的孙子与作者)
在陈梅璋老师与沈长建先生的帮助下,我在半年左右的时间里,在今日头条上发表了十二篇有关陈梅璋与沈尹默的文章,文章也都上了百度搜索。
从去年第一篇文章——《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大师》,到最近一篇——『浅谈《觉醒年代》(3)——《觉醒年代》里的沈尹默先生。』我把这十二篇文章收集成册与关心陈梅璋老师和沈尹默先生的读者共享;也为陈梅璋老师与沈长建先生共同的努力,尽点绵薄之力。
一、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大师
——天赋加勤奋铸就的大师
竹林兄《钱氏家训书法展》成功举办,可喜可贺。昨晚一拨同道好友假座绿杨邨酒店设宴庆贺。席上,遇到了正好从澳门回来的沈尹默孙子,和沈尹默先生的关门弟子、书法大师陈梅璋先生,使我甚感荣幸。
所谓听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席间陈先生谈笑风生,幽默风趣,从每天送快递(送小孩上学),到书法界的轶闻趣事,再到他儿时参加书法培训班时沈尹默老
(3)
先生牵着他的小手一起从培训班回家的往事,谈锋甚健。
席间,我好奇地问他,当年沈尹默老先生怎么会收你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作关门弟子的?还视如己出。他说,说来话长,这里还有个故事。
陈梅璋先生说,他家与沈尹默老先生的家都坐落在虹口区,而且只相隔一条马路。那时为了向沈老先生学书法,他每天都到沈老先生家门口等候他,这一等候就是一个季度三个月左右,从秋装改成了冬装。还好没有下雪,不然就是“程门立雪”了。他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如愿以偿,沈老先生答应收了我这个小孩做学生,于是我就成了沈尹默先生的关门弟子。
我又问他,你怎么想起来要拜沈老先生为师的,是父母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想法?他娓娓道来,他从六岁起就学书法了。陈梅璋先生在家排行老七,而且父亲老来得子,望子成龙管教得很严,六岁时就被逼着练习毛笔字,一开始是被逼无奈,时间一长自己也就产生了兴趣。尤其是参加了沈尹默老先生的书法培训班,更是有一股执着的劲道,对沈尹默老先生的崇拜之心油然而生,产生了要拜沈尹默老先生为师的想法。
竹林兄也说,他练习书法一开始觉得很无聊,感到是一种负担,后来慢慢的越练越有兴趣,再后来有一种成瘾的感觉,一天不拿笔就无法入睡。竹林兄还说,光有兴趣还不行,还必须要有名师的指点,技艺渐进,才能事半功倍之效。
我想陈梅璋先生是幸运的,遇到了名师的指点,这也是与他的执着是分不开的。古人说:学莫便乎近其人,礼乐法而不说,诗书故而不切,春秋约而不速,方其人之习君子之说,则尊以遍矣,周于世矣。故曰:学莫便乎近其人。我想十二,三岁的陈梅璋当时并不懂此道理,这也许是他的天赋所赐,使他成了沈尹默的关门弟子。
同席的沈尹默的孙子戏说,老爷子对陈梅璋比对我们后辈还要好,既有褒意又不乏醋意。有趣有料的聚餐,时间总会觉得瞬间即逝,趣闻还没听完就已到了酒家打烊的时候了,我只能与各位大师一一惜别。
回到家里洗漱后上了床,却翻来覆去夜不成寐,于是上百度查询,录入于后:沈尹默,早年留学日本,后任北京大学教授、北平大学校长、辅仁大学教授,《新青年》杂志编委。与兄长沈士远、弟沈兼士合称“北大三沈”。沈尹默以书法闻名,民国初年,书坛就有“南沈北于”之称。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书坛有“南沈北吴”之说。难怪陈梅璋先生有如此高的书法造诣,还远渡东洋传教书法。夜深人静,我思绪着怎样把这段故事草蛇灰线留给大家。
二零二零年十二月十六日
二、陈梅璋清明忆恩师——沈尹默
(4)
——沈尹默在北大
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先生,清明时节在日本转发了一篇『独家原创:沈尹默曾编辑的《新青年》』文章来纪念恩师。
我是在一次参加书法家竹林兄组织的聚餐上巧遇了陈梅璋先生,才知道中国电信四个招牌大字岀自其笔下;才知道陈梅璋先生是沈尹默的关门弟子。经过这次聚餐我才知道了,中国的书法大家沈尹默先生,然而阅读了『独家原创:沈尹默曾编辑的《新青年》』一文,使我了解了更多,更多沈尹默的过去。下面是文章摘要:
——周作人对新诗的评价:“那时候做新诗的人实在不少,但据我看来,容我不客气地说,只有两个人具有诗人的天分,一个是尹默,一个就是半农。”沈尹默为《新青年》写的新诗,有《月夜》、《鸽子》、《人力车夫》等18首。从沈尹默新诗取材的内容看,“亲民”这一民本视角是其鲜明的导向,而且如胡适等人所言,沈尹默的新诗多从古乐府、旧词、曲里脱胎出来,在音韵、结构、意境、用字等方面都有极高的造诣。
这18首新诗里的《三弦》(原载《新青年》第五卷第二号,1918年8月15日刊发)被公认为是新诗的代表作,曾被收入中学的国文课本。
蔡元培对沈尹默的新诗极为赞赏,他为沈尹默《秋明室诗稿》所作序称赞其诗“独不失温柔敦厚之旨。宜乎君所为新体诗,亦复蕴偕有致,情文相生,与浅薄叫嚣者不可同日语也。”
《新青年》第四卷第一号刊发的《月夜》,只有短短四行,却被誉为新诗史
(5)
上“第一首散文诗而具有新诗美德”。
废名在《谈新诗》中评价说:“与《月夜》同刊的那一些新诗,正是不能有这个散文诗的美德,乃是旧诗的余音。”沈尹默这首诗初看平淡无奇,细品则“其妙处可以意会而不可以言传”:
霜风呼呼的吹着,
月光明明的照着。
我和一株顶高的树并排立着,
却没有靠着。
(原载《新青年》第四卷第一号,1918年1月15日)
从这段文章摘要中,我们可以看岀沈尹默不但是个书法大家,还是新文化运动的创始人之一。他的关门弟子陈梅璋先生在清明时节,用这篇文章来纪念恩师意义深远。
古人说:“学莫便乎近其人,礼乐法而不说,诗书故而不切,春秋约而不速,方其人之习君子之说,则尊以遍矣,周于世矣。故曰:学莫便乎近其人。”我想陈梅璋先生深懂此意,才能获得其恩师的真传。
二零二一年四月五日
三、陈梅璋踏着恩师沈尹默的足迹东渡扶桑
——书法大家陈梅璋东渡扶桑
今天书法大家陈梅璋老师从日本回沪解除十四天的隔离期,朋友为他举办欢
(6)
迎宴,我有幸受邀再次与陈梅璋老师相聚深感荣幸。席间陈梅璋老师跟我讲述了他,踏着恩师沈尹默的足迹“东渡扶桑”,在日本大学任客座教授,传授中国文学、书法的精彩人生。“扶桑正是秋光好,枫叶如丹照嫩寒。”——鲁迅。
陈梅璋老师在家里被隔离了十四天,解除隔离后有一种重新获得自由的感觉,席间很健谈。他说,恩师沈尹默是一九二零年东渡扶桑,时年38岁;我是一九八八年去日本求学的,巧了也是38岁。我说,这是一种巧合,也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分。
可惜每次相聚总是,时间走的太快,陈梅璋老师东渡扶桑近三十年的故事,一顿聚餐怎能说的完。散席时,我与陈梅璋老师约定,下次见面将继续听你东渡扶桑的故事。
二零二一年五月一日
四、参观上海沈尹默故居
——随沈尹默关门弟子陈梅璋大师参观沈尹默故居
(作者与陈梅璋大师合影)
(7)
陈梅璋大师归纳,其恩师沈尹默老先生,在书法上的三大贡献:
其一、沈尹默是当之无愧的现代书坛领袖级人物,具有五四,新文化名人、学者、诗人等多重身份,而又全身心地在书法被边缘化的年代里坚持书法大业,努力实现中国书法的伟大复兴,为身体力行推进书法文化发展的第一人。
其二、重视书法研究会的研究功能,进而推进中国书法国际化发展,二次东渡促成了多次中日书法交流,功不可没。
其三、把书法从晚清文人的馆阁体中解放出来,衍变成了20世纪中国书法的一次较大规模的群众书法普及运动。
(我们与沈师母褚保權的侄女合影)
当我们来到坐落于虹口区海伦路沈尹默先生故居时,受到故居现在的主人、沈尹默夫人褚保權的侄女,92岁高龄褚家玑女士的亲切接待。褚家玑女士回顾道:沈先生是陈毅市长进城后拜访的第一位民主人士,也是第一届上海市人民政府委员;同时为周恩来总理任命的中央文史研究馆副馆长,曾受到过毛泽东主席的接见。
(8)
故居里存放着许多沈尹默先生的笔墨、照片,使用过的旧物。勾起了陈梅璋大师满满的回忆:他跑到二楼沈尹默的书房,坐在书桌旁说,当初就是在这张书桌上我帮沈先生磨墨,聆听沈先生的教诲,恍若就在眼前。
为了不影响故居主人的休息,我们移步到故居对面的儿童公园,(原来的海伦公园),我继续听着陈梅璋大师的回忆。说起陈梅璋大师,不能不提他书写的“中国电信”四个字,这是家喻户晓的,每月电话账单上皆有。陈梅璋大师是沈尹默老先生的关门弟子,也是上海仍健在的唯一学生。
陈梅璋大师从十四岁拜沈尹默为师习字,改革开放后,踏着沈尹默老先生的足迹东渡扶桑历时近三十载。他至今仍在日本大学任客座教授,传授中国文学与中国书法。如今,他为继承沈尹默老师的教学精神,弘扬祖国的传统文化发挥着自己在书法上的天赋。目前,陈梅璋大师叶落归根,定居上海。
(上海多伦路名人街上的沈尹默雕像)
上海虹口区海伦路504号沈尹默故居,在市政改造中,正面临着拓路动迁的难题,沈尹默故居何去何从?为了解决这一难题,陈梅璋大师在百忙中为保留沈尹默故居而奔走于各个相关部门。最近有了好消息,陈梅璋大师讲,有关部门已决定将整幢房子平移让路,整体保留沈尹默故居。我想,沈尹默故居将成为上海历史上不可或缺的一座纪念馆,此乃一大幸事,因为此处是书法界的一个圣地,也是上海海派文化的一个坐标。
二零二一年五月十三日
(9)
五、听陈梅璋大师解读沈尹默的《月夜》
——沈尹默先生的《月夜》是白话诗首创,新诗中的经典。
《月夜》作者:沈尹默
霜风呼呼的吹着,月光明明的照着。
我和一株顶高的树并排立着,却没有靠着。
陈梅璋大师在沈尹默故居的这首《月夜》诗前停了下来跟我说,沈尹默老先生的这首诗他临摹了N遍,而对这首诗的含义却在不断的更新。陈梅璋大师说,《月夜》只有二句话,三种景物以霜风、明月、挺立的高树,表达了一种与树并立,却不靠着的知识分子独立奋进的精神和个性解放的思想。在严寒下不妥协,在孤独中不退缩,这是觉醒的知识分子追求独立自由、崇尚光明的意识和探索真理的精神与人格的真实写照。与他同时代的鲁迅、胡适、陈仲甫们有的一比,所以说他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之一,一点也不为过。
陈梅璋大师说,对于北于南沈的书法评论我今天就不展开了。对于沈老的诗,康白情(新诗集,“草儿”的作者)是这样说的:“第一首散文诗,而具备新诗美德的是沈尹默的《月夜》”,并认为此诗“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足见它一开始发表,就引起了诗界的注意。
“一株顶高的树”象征着古老的观念,传统、稳健、 根基深厚、固执而迂腐。“并排立着”是思想的并立。“没有靠着”是挣脱,是倔强,也是追求独立。“我和一株顶高的树并排立着,却没有靠着”象征着沈老独立不倚的坚强性格和奋斗精神。陈梅璋大师说,一个世纪后的今天再读《月夜》更有她的现实意义,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对她更加难以忘怀,所以人们把她称为新诗中的经典。
(10)
我在想,今天的现实生活中是背靠大树好乘凉,体制的大树、权力的大树、人们正在争先恐后的靠上去,哪怕是爬过去也在所不惜。早就把一百年前五四所提倡的独立之思想,奋斗之精神抛在了脑后。沈尹默的“我和一株顶高的树并排立着,却没有靠着。”,在今天看来更是难能可贵!陈梅璋大师不愧是沈尹默老先生的关门弟子除了在书法上的传承,更重要的是对沈老默迹上的领悟。
二零二一年五月十六日
六、读沈尹默文献有感
——沈尹默文献
今天重温了陈梅璋老师送我的,上海虹口区档案馆编辑,上海书画岀版社岀版的沈尹默文献一书和陕西汉阴“三沈纪念馆”的资料,有几点使我产生了联想。
其一、沈尹默的父亲从浙江湖洲到陕西汉阴去做官,这在当时叫做——游宦。也就是你考取功名后好做官了,但不能在当地做官。从富饶的浙江湖洲到贫穷的陕西汉阴去做官,说明沈尹默的父亲朝中无人,要么就是个服从分配的好官。
其二、沈尹默年青时陕西招考公费生到日本去留学,沈尹默因户籍不在陕西而不能参加公考。
这两件事情发生在一百多年前的大清王朝,这大清王朝的游宦制度,就是现在的异地做官制度。像现在的甘肃省委书记就是上海人,还有海南省省长也是上海人。
其三、是考生要回原籍考试,不能异地参加考试,这好像与现在的高考制度有点类似。
(11)
其四、清王朝做官的也不能开后门。据资料上写的情况来看,沈尹默考试通过了也只能自费去日本读书而不能享受公费。到了日本留学一年后因没钱维持生计只能打道回府。
看来大清王朝的制度还是蛮先进的,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还能看到它的DNA。沈尹默的父亲好像收入也不多,连供养儿子在日本留学的钱都没有。我原先只知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下可毁了我的三观了。
陕西汉阴所建的“三沈纪念馆”,看来不但是为了纪念沈尹默家的三兄弟,对沈尹默的父亲为官之道,也是一种褒奖,纪念他的一身清廉。
我是今年遇到了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老师,才了解到一代大师沈尹默老先生。我曾经特意问我女儿,你知道不知道沈尹默老先生,她说不了解。我说,你在华师大读书也不知道“五四”新文化运动先驱之一的沈尹默?她说,她读的是理科。我只能无语。我们是“读书无用论”下产生的一代人不知道沈尹默还情有可原,而堂堂的一个985大学的本科生也不知道沈尹默就有点不可思意了,这可能与沈尹默的沉默有关。
现在似乎有了转机,最近,国产电视剧《觉醒年代》,作为一部主旋律电视剧,它极其难得地取得了口碑及收视率双丰收的佳绩,其豆瓣评分已经高达9.3分!剧中蔡元培、李大钊、仲甫、胡适、鲁迅和沈尹默,作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岀现在银幕上。沈尹默终于岀现在主流媒体上,上银幕了。他的岀镜率不高,但他在历史上的地位已经得到了恢复,沈尹默不在沉默了。
上海书画岀版社,看来是领先了一步,不过单从书法角度上来解读沈尹默老先生好像还不够,他在“五四”新文化运动中,被北大的先驱们称作为“鬼谷子”,就这“鬼谷子”的三个字里肯定还有大量沈尹默老先生书法以外不为人知的素材有待挖掘。精华往往隐藏在细节中,我很是期待沈尹默老先生更多的细节。在此,要感谢陈梅璋老师送我这本书,使我认识了一代大师沈尹默。
二零二一年五月三十一日
七、沈尹默逝世五十周年祭
——沈尹默孙子沈长建的祭文
(12)
长建祭祖父文:
维
致祭于祖父沈尹默老先生墓前而哀曰:祖父谢世,年八十八高龄(1883~1971)。生于汉阴逝于申。曾二次游学扶桑,投身“五四”新文化运动,首创白话文诗词。曾任职北京多所大学,担任国学教授,为国家的教育事业殚精竭虑,做岀了卓越贡献。
祖父是中国近现代书法一代宗师,有北于南沈之称,更是桃李满天下,育才无数。祖父与陈老总是故交,曾受到毛主席和周总理的亲切接见。曾经的往事历历在目,真如碑文所言:
五四主将/新诗首倡。
人淡如菊/字重如山。
一代宗师/百世景仰。
孙儿长建在这五十周年的忌日里作诗一首:
五四赋诗拓新路,巨擘雄文立书林。
驾鹤西逝半世纪,流光闪烁似行星。
碑刻铭文留千古,墨宝永励再创新。
伟岸雕塑花丛中,俎豆难陈孙儿情。
长建孙于此跪拜,告慰祖父在天之灵。
作者:沈长建
二零二一年六月一日编辑:邵明
八、纪念沈尹默先生诞辰138周年
——陈梅璋追念恩师沈尹默诞辰138周年
(13)
(陈梅璋老师与沈尹默孙子沈长建在雕像前合影)
今年6月10日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之一,一代书法大师,沈尹默诞辰138年周年(1883~2021),也是陈梅璋老师东渡扶桑回国后的第五个年头。这里有叶落归根的华夏传统,更有一份弟子追念恩师的情结。
(沈尹默学生陈梅璋即兴挥毫表达对老师的怀念)
去年,我在上海书画岀版社岀版的《沈尹默文献》一书中,看到了陈梅璋老师的几篇文章,其中有一幅“丛中笑”三个字的文章,特别吸引我的眼球,从这本书中沈尹默与陈梅璋的师生之情溢于言表,读者亦可从中感受到,并对其师生往事略知一二。
沈尹默先生的祖籍是浙江湖州,沈尹默三兄弟诞生于陕西汉阴。现在汉阴建了“三沈”纪念馆,旨在纪念新中国文化巨匠、新文化运动先驱、北大著名教授、
(14)
国学大师沈士远、沈尹默、沈兼士三兄弟。沈家三兄弟青少年时代曾生活于汉阴,现当地政府特批建造了规模不小的纪念馆,陈列“三沈”事迹及作品供后人瞻仰、纪念。陈梅璋老师为汉阴“三沈”纪念馆捐赠了沈尹默先生的相关资料。
近年来陈梅璋老师又奔走在上海与浙江湖州之间,为沈尹默湖州纪念馆的建设而鼎力相助。回沪后的五年里,为了追念恩师,传承恩师的“五四”精神和书法造诣真是马不停蹄,尽心尽力。
沈尹默先生是一代书法大师,北于南沈在文化界,书法界是人人皆知,而他又是“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者之一,他发表在《新青年》上的首创白话文诗三首,《人力车夫》、《月夜》、《三弦》了解的人并不多,尤其是我们下一代年青人。
最近,国产电视剧《觉醒年代》,作为一部主旋律电视剧,它极其难得地取得了口碑及收视双丰收的佳绩,其豆瓣评分已经高达9.3分!剧中蔡元培、李大钊、陈仲甫、胡适、鲁迅和沈尹默,作为“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先驱岀现在银幕上。沈尹默终于岀现在主流媒体上,搬上银幕了,他的岀镜率不高,但他在历史上的地位已经得到了恢复,也算是为纪念沈尹默诞辰138周年献上了一份大礼。
沈尹默的学生陈梅璋老师,引用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所长王岳川的一段话来加以解说:
——“在中国历史上没有一位学问浅薄者能够成为书法大家。沈尹默以丰厚的学问涵养了书法。1913年的春天,沈尹默受北京大学代理校长何时之聘,到北大任教。他开始是教《诗经》和历史的,北大聘请沈先生教学,教的不是书法,而是《诗经》和中国史。在北京大学能讲《五经》中的《诗经》,能讲中国历史的人,其国学水平当然了得。可以说,沈先生首先是个学者,是一个思想者,其次才是一个书法家。”
陈梅璋老师说:“书法家”不宜作为沈尹默大师的第一身份。什么是书法?书法只是书写文字的一种手段。被书写出来的文字,要说是一种修为,首先是文字意义上的修为。从“五四”新文化运动首创白话文诗词再到北大任教,恩师沈尹默——“首先是个国学大师,是一个教育家,其次才是一个书法家。”所以,在沈尹默先生138周年的诞辰日,来追念这样一位大师更有传承祖国优秀文化的现实意义。
陈梅璋老师回忆起二十多年前的一段往事,在上个世纪末他从日本回沪探亲,首先想到的是恩师,师母及其家人。回到海伦路504号沈老的家,儿时跟着沈老学书法的往事历历在目,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当时就把想为恩师沈尹默建墓立碑的想法告诉了沈老的家属,并获得沈老家属的全权委托。
(15)
(陈梅璋老师在雕像落成揭幕现场,左一是原上海市对外文化交流协会副会长杜宣,右一是原日本书法泰斗今井凌雪。)
说说容易,做起来可没这么简单,从选址,雕像,刻碑文,硬是凭着自己的一己之力,在2001年,沈尹默先生逝世三十周年,在上海福寿园“秋明湖”畔旁落成了沈尹默的纪念雕像,完成了让后人祭奠这位大师的夙愿。
每当沈尹默先生的诞辰日,或者是忌日,陈梅璋老师只要在上海都要去福寿园看望恩师,去年在疫情其间还陪着沈尹默先生的孙子沈长建去福寿园祭拜老师。
陈梅璋老师最后用沈尹默先生,在纪念“五四”运动四十周年时所作的一首诗来作为纪念沈尹默先生诞辰138周年的结束语。
(16)
成毁纷纭四十年,史编“五四”要増删。
不是中国共产党,看谁重整好河山。
二零二一年六月九日
九、沈尹默孙子沈长建的寻根之旅
——一个去竹墩寻根问祖,了却乡愁。一个追念师恩,寻访到竹墩。
祖父的离去,不堪回首的这十年,复兴路上的复兴坊一号里沈长建的父亲沈令年带着一家七口在八十年代初离开了上海移居澳门,这一别就是近四十年。
当我在复兴坊弄堂口遇到沈长建时,他的一头白发使我想起了贺知章的一首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历史往往有相似之处,此时的沈长建真有贺知章当年的感慨,从澳门回沪除了在六月一日祖父逝世五十周年忌日,要到上海褔寿园祭拜祖父,还要到湖州竹墩寻根问祖,了却乡愁。
(17)
上星期六我与沈长建和沈尹默的弟子陈梅璋老师一起相约从上海开车前往沈尹默的祖籍浙江湖洲竹墩村,受到村里的童书记、镇长和“吴兴沈氏”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沈兄的热情接待。双方回忆沈氏家族在竹墩村的往事和从竹墩村走岀去的沈氏家族的名人轶事,谈古论今相聚甚欢,尤其是谈到今年获得多项上海第二十七届电视节白玉兰奖的《觉醒年代》,从“五四”新文化运动,到银幕上沈尹默的岀现,我们都为竹墩村的沈氏家族而感到自豪。
在品尝了竹墩村特色美味佳肴的午餐后,会长和童书记陪同我们参观了沈尹默祖上的故居、祠堂,参观了在建的沈氏宗祠和竹墩古村十景。然后来到了竹墩村的牌楼前,应邀参加了竹墩村牌楼“吴兴沈氏”牌匾的上牌仪式。
(18)
沈长建是千里迢迢赶到竹墩村来寻根问祖,了却乡愁。陈梅璋是追念师恩寻访到竹墩。陈梅璋临别时为沈氏宗祠和村里古迹留下笔墨。而沈长建给我留下崔颢的《黄鹤楼》诗一首: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这句流传千古的名句,被多少文人墨客所引用。我记得野夫写过《乡关何处》;余秋雨也写过《乡关何处》,他俩字里行间着浓浓的乡愁气息,使我动容。而长建兄竹墩寻根之旅的乡愁,更是深深感动了我。
二零二一年六月十四日
十、沈尹默弟子陈梅璋竹墩挥毫留墨宝
——陈梅璋追思师恩寻访到竹墩
(与访竹墩村书记、会长合影)
今年端午前的两天,陈梅璋与沈尹默孙子沈长建一行驾车从上海赶往湖洲竹墩村沈尹默的祖籍地。一是,追思和了却乡愁。二是,应邀参观在建的“沈氏宗祠”。
(19)
我们一行到了竹墩村,受到了村里的童书记和“吴兴沈氏”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沈庆跃的热情接待,双方一见如故聊得甚欢。
会长沈庆跃讲,“吴兴沈氏”文化的发扬光大,沈尹默是关键人物,现在沈尹默的孙子沈长建来了,关键人物后继有人。童书记讲,沈会长所言极是,现在加上个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老师,“吴兴沈氏”文化的传承更是如虎添翼,你们俩位真是“及时雨”。
(左一陈梅璋的学生陈俊华、左二童书记、左三陈梅璋、左四沈会长、右一沈长建、右二作者)
中午童书记请我们品尝了竹墩村的家乡菜,村里的有机疏菜,散养的土鸡,运河里的鱼,我可不是在做广告。陈梅璋老师边吃、边赞不绝口,连吃了三碗竹墩村的大米饭,以实际行动答谢了主人的热情款待。
在江南的梅雨季节里,老天爷当天也算开了大恩,午后天空晴朗,阳光明媚,书记和会长陪同我们参观了沈尹默祖上的承志堂,在建的“沈氏宗祠”,竹墩古村十景。我们被当下竹墩村的景观所吸引,房前屋后鸟语花香,河水从上了年纪的石板拱桥下流过,祠堂、庙宇绿树成荫,景色怡人,使我们流连忘返。
我们一行边走边聊着,来到了村口的牌楼下,童书记邀请沈长建和陈梅璋俩位参加牌楼“吴兴沈氏”牌匾的上牌仪式。沈长建说,今天来竹墩收获不小,“吴兴沈氏”文化定能兴旺发达。陈梅璋说,今天看来是个黄道吉日,天公作美,竹墩“沈氏宗祠”将名留千古。上好牌匾回到村里,村委会的会议室里,早已把笔、墨、生熟宣纸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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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璋老师挥毫泼墨)
陈梅璋老师挥毫泼墨——先是,“沈氏故里”四个大字,落款,梅璋。其次是,“水韵竹墩”。一连写了七张还是八张我忘了,最后一张是为会长沈庆跃所写,“书声琴韵”,落款,梅璋。我不懂书法的规矩,问陈老师落款梅璋,啥意思,还盖不盖章?他笑着说,落款梅璋就是没章。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只听沈会长问陈老师的学生陈俊华说,你师傅今天没有带章?陈梅璋笑着说,到恩师故里哪有不带章的道理。
(上面一张是写给书记的,下面一张是写给会长的。)
最后我用陈梅璋老师自己发在微群里的话来作结束语。
——“陈梅璋在竹墩村追思师恩挥毫泼墨留墨宝。昨访沈老祖籍地——浙江湖州竹墩村,村支书童书记热情接待,“吴兴沈氏”文化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庆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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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专程从杭州赶来相迎,不留墨宝师恩难报。”
二零二一年六月十五日
十一、湖洲竹墩村游记
——水韵竹墩
写游记已成了我的习惯,码字需要有素材,宅在家里往往会“江郎才尽”,洗稿,组装,炒冷饭也有弹尽粮绝之时,旅游就成了我不二的选择,用句时髦的话来说,叫体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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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竹墩行收获不小,受到了村里的热情接代,吃了村里的美食,观赏了村里的美景,不推而广之,于心不忍。我先简介一下村史。
村史——“湖洲菱湖镇竹墩村(也称下昂)是沈氏家族发源地之一。她本是武康余英溪畔沈氏世系分支,于中晚唐时期,迁徙至竹墩村,以此开启了沈氏宗脉新篇章。
竹墩的长春书院曾是朱熹讲学的地方。明时沈太宦至兵部尚书。这里历史上产生过多名状元、进士和举人,历任各级职官七十五人,号称产生过倪、孟、何、葛、夏五相国,唐宋时的颜真卿、苏东坡,《渔隐丛话》的作者胡仔及贾收、富弼、富直柔等人,就在这里把酒吟诗。文化底蕴深厚。
竹墩是明清时吴兴望族——吴兴竹墩沈氏的发源地。竹墩沈家一直人才辈出,以从政和书画文人居多,现吴兴竹墩沈氏的后代遍布海内外各地。有“天下沈氏出竹墩”之称。“沈氏”人才鼎盛。见史传者一百五十八人,其中三十八人有正传,一百二十人附传,另有皇后三人,皇妃五人,以唐朝睿真皇后沈珍珠最为有名。”
(在建的沈氏宗祠,堪比大观园。)
还没有提到沈尹默,我必须就此打住。为什么就此打住?再码下去就是八十回的《红楼梦》,吃瓜群众请看,皇后三人,皇妃五人,是否与“红楼梦”有的一拼。再码下去,一百二十回,再码下去要成《史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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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归正传,回到当下。如今的竹墩村是——沈氏故里,水韵竹墩。竹墩村的十景具有江南水乡古镇的所有DNA。村域为“菱湖湖群,粮、桑、渔区”,是全国文明乡村,省3A级景区村庄。如今在大力开展乡村文化振兴工作,如建造“沈氏祠堂”,发展“吴兴沈氏”文化传承,打造绿水青山新乡村。
尾记
作者/赋口语诗一首:
——“红楼”里岀个皇妃/竹墩有三后五妃。“红楼”岀个曹雪芹,竹墩有个“鬼谷子”。大观园在纸张上,“沈氏宗祠”在竹墩。上有苏州下有杭,水韵竹墩躺中央。
二零二一年六月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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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浅谈《觉醒年代》(3)
——《觉醒年代》里的沈尹默先生
宅在家里继续在手机上看电视剧《觉醒年代》,由于有我感兴趣的人物沈尹默,所以看了特别认真和投入,好像与我祖上沾亲带故似的。有吗?没有,与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老师有关;与沈尹默的孙子沈长建有关,所以也与我沾上了关系了。
我相信他们也会像我一样的在追剧,不过是否也会像我一样的关心着人们对电视剧《觉醒年代》的评论,尤其是对里面的人物评论,说白了就是对沈尹默的评论。
从第五集开始,沈尹默的岀镜还真不少。向蔡元培推荐陈仲甫来北大做学长、成为《新青年》杂志编辑之一、改革后的北大学校评议委员会评议员、支持共和和北大的改革与保皇派斗争,我肯定还有遗漏的。
《觉醒年代》我只看了一半还不到,真如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老师所言——沈尹默是一位思想家、教育家,然后才是个书法家。
我在《觉醒年代》里看到的沈尹默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先驱者之一,支持共和,积极投入到北大的改革中,得到了蔡元培的信任,也参与了陈仲甫和李大钊的革命行动。北大的“鬼谷子”还没有看到,然而我看到了许多对电视剧《觉醒年代》的评论和观后感,没有一篇提到了沈尹默,连人物简介里也没有提到,真是不可思意,也有可能我还没有看到。
电视剧《觉醒年代》里的陈仲甫给我的印象于和伟演的确实不错,这个人物我喜欢,但他与儿子的关系我不敢苟同。李大钊好像也是个主角,他的一首诗《复辟变后寄友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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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是——
“英雄淘尽大江流,歌舞依然上画楼。
一代声华空醉梦,十年潦倒剩穷愁。
竹帘半卷江天雨,蕉扇初迎海外秋。
忆到万山无语处,只应共泛五湖舟。”
这是张勋辫子军进京搞复辟,恢复帝制要抓反复辟的革命者李大钊,李大钊南下上海避难时所写的一首诗,全诗气势磅礴,道尽了一个革命家的感慨。
在兴趣的支配下追剧收获还真不少,了解了历史的真相,增长了知识,尤其是对某个历史人物感兴趣后,可以从他所著的书中与他对话,了解他,学习他,这也是我继续追剧的动力所在。
二零二一年六月二十二日
收入这一册里的十二篇文章,过万字,与沈尹默每天要写三万个毛笔字来说,简直不算个事。我这算是日记呢?还是算传记?我看,什么都不能算,最多只能算是笔记。好的传记码字者和传主之间必定会有血肉相连的关系,或者是师徒、师生关系。
清代,刘鹗在《老残游记》序文中说——“天下至性至情的文章都是一种“哭泣”:《离骚》是屈大夫的哭泣,《史记》则太史公之哭泣,《红楼梦》是曹雪芹的哭泣。”
我说,《沈尹默家族往事》应该是沈家后人的哭泣。沈尹默的关门弟子陈梅璋老师,是否也想为恩师哭泣,我想应该是的,他有这个条件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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