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数人入冬后话会变得越来越少.不像盛夏时的年少气盛,一张嘴开合之间倾泻无数热望和轻狂,似乎每个字都能消解一丝满溢的热,冷进喉咙里的冬是喑哑的歌剧,站台动作一丝不苟,每个音符里却都挤满了吝啬.冬天里的嘴让人想到路上的铁皮车,一口吐息说是珍贵热气,却也是尾气.愈是多说两句,就是多出两道长长的尾巴,也就自觉的闭嘴了
.若是能找到在冬天也非要说出来的句子,听话的人定是荣幸的,说话的也变得热情而不失谦恭.
或是感知还没能完全,越小的孩子越不计较冬天失去一两口热气腾腾的文字,甚至一言不发也要呼出一ロ雾火,喉咙里还振振有词,非要装出恶龙的样子才罢休.
带着孩子的老人不得不张嘴应上孩子问的两个奇怪问题,雾气如午后的猫一般懒懒地伏在嘴边,却也渐渐有了话说.
倘若人老以后都能遇上一个两个爱喷火的孩子,也不失为一种奖励,奖励他们竟能忍受住诸多寂静的寒冬.
——《岁月有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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