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戴着棕色的框架眼镜,眼神漠然,说不上空洞,但也没什么神彩。他的右手拎着一把长柄雨伞,左手捏着一支烟,风很大,烟未成圈,已被吹散。
一对老人从身边走过,甲说,你的假牙装包里了吗?乙说,快下雨啦。没有性别,只有中气不足的孱弱和苍老。
一只蚊子停在胳膊上,虚虚实实试探了下,新鲜死去的猎物刚刚好,一根细细的针戳进皮肤,一记愤怒滔天的掌,旁边的石狮上多了一抹新鲜的蚊子血。
穿白色紧身裤的男人还在不知疲倦地穿梭,转圈,陪她摆动的女人换了五个,喇叭裤的裤脚没有染上香氛,裤裆紧绷,音响里正播放邓丽君,往事用来回味,现实用来摇摆。
小男孩也在摇摆,一步一摇,手里的冰激凌颤颤巍巍,一个踉跄,地上一坨白色的垃圾,食物放在嘴边和放在地上,全然不同。
天边划过一道白光,远处有暴风雨,女人总说,瘦成闪电吧,可是她们怎么会知道,闪电的直径有五公里,但这并不重要,人们总是习惯于臣服于他们看到的。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风更大了,我把两条腿从地上拾掇起来,用力揉了揉小腿上的肌肉,从麻木到胀痛再到微微颤抖,我扶着旁边的石狮试图站起来,竟然没能成功。
一记闷雷从头上炸开,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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