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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季《奇葩说》上有这么一个辩题:“你是选择低薪很喜欢的工作还是选择高薪不喜欢的工作”。这个辩题其实可以提炼一下,他的本质是你是愿意选择变为有钱人来战胜生活的苟且,还是愿意在穷困潦倒中追寻诗和远方。
《月亮与六便士》中的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就面临这样一个艰难的抉择。在西方,月亮一般指美好崇高的理想,也就是诗与远方。而六便士则代表生活的苟且和现实的残酷,代表着追求车子和房子等俗物。思特里克兰德本是一个证券经纪人,他有一个世家出身的妻子,他有可爱的孩子,他们是一个幸福富足的中产阶级家庭。在多数人的眼里有这样的生活已经夫复何求。
然而他心中总有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夜以继日的魅惑着他走上一条荒诞的道路。终于在心中“神谕”的召唤下,他抛弃了家庭,抛弃了自己的房子和车子,去远方追寻自己的画家梦想。最终在大溪地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并在死前创作出了旷世之作。
书中不仅讨论了月亮与六便士的抉择,还深刻展现了人性中善与恶的纠葛,都值得深思。不过让我们把目光聚集在主人公思特里克兰德身上吧。
思特里克兰德在最幸福的时刻,不仅选择了在穷困中追求自己的月亮,甚至抛妻弃子,完全不顾自己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到最后,连自己的命都搭了进去。
我不知道在他仰望明月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妻子面对周遭嘲笑的窘迫,有没有担心没有了父爱孩子们成长中的缺失。他的眼里只有那一轮圣洁的月亮,只有自己灵魂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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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晓松说“一生温暖纯良,不舍爱与自由”。但爱与自由是建立在温暖纯良之上的。我们无法苛求普通人做到博爱,但至少不能对我们的家人吝啬温暖与纯良,不能抛弃我们对家人的责任。没有责任,谈何自由。
抛弃自己的责任追寻的梦想与自由是没有温度的,这都建立在家庭的破碎、亲人的绝望上。古龙的《陆小凤传奇》中有这么一个人物,他白衣似雪,他是天下第一剑,他在剑道上的造诣让天下人折服,这个人就是西门吹雪。
在很多武侠迷眼中西门吹雪是完美的,不仅冷峻帅气而且武功高绝。但是他的剑跟他的人一样冰冷,他为了磨砺剑道抛妻弃子,纵然成为天下第一剑,但他的人生远没有重情重义的陆小凤鲜活完满。
西门吹雪和思特里克兰德本质上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心中只有自己对梦想的执着,别的和梦想相比,统统可以牺牲。这是何等的冷酷,但却受人追捧。
我不明白为什么在网上《月亮与六便士》的读书感想中,十篇有六篇在高呼梦想万岁,追梦者不死。要知道,这同时也是在鼓吹抛弃责任啊。
《月亮与六便士》中,如果思特里克兰德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孑然一身无儿无女,他追求自己的画家梦想最后贫困潦倒,我觉得这样的他是敢于追梦的勇士。但他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丈夫,他还有自己应该背负的东西。
我们歌颂并追求梦想,但我们必须先把责任扛在我们的肩膀,否则梦想,多少自私冷漠假汝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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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唐寅有一首诗:“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它。而今般般皆交付,柴米油盐酱醋茶。”诗画风流的唐伯虎在现代人的眼中总是一副浪荡不羁的形象,然而这首诗却倾诉出为生活各种琐碎所恼的无奈。
生活的本质就是这样啊,哪有那么多的诗与远方,满眼都是烦恼与苟且。诗与远方可以带来灵魂的自由,但生活的苟且有一万种酷刑可以把你教育明白。
所以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在世俗的苟且中,扛起当下应负的责任,应对生活的各种艰苦和磨难,再在有限度的范围内追求自己的自由与梦想。《月亮与六便士》中,思特里克兰德完全可以在当下的基础上,在自己的业余时间进行绘画创作,这样既保全了妻儿的生活,又在一定程度上满足了自己的追梦愿望,我觉得这是最合适的。
我的一个同事便深谙此道。大学学的是工科,不是因为他热爱工程,只是因为工科毕业后容易找到一个稳定的工作。但他和思特里克兰德一样,内心总有一个无法割舍的吉他梦。所以吉他成了他业余第一大爱好。他工作和家庭外的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这个上面,现在虽然无法靠吉他维生,但偶尔出去表演下拿一点外快还是让他开心不已。
高晓松说天上那轮永远免费的月亮就是诗和远方。我觉得这才是对梦想最正确的态度,如果你的梦想无法给你一个稳定的未来,无法帮助抵御你和你家人的各种风险,放弃吧,把他作为一个爱好,你还有更多的东西需要背负。与其像思特里克兰德那样选择梦想,同时选择冷酷与死亡,我宁愿在红尘中做一个温暖纯良的俗人,偶尔望一望头上的月亮。
你爱音乐,选择六便士意味着你可以去各地看你偶像的演唱会,意味着你甚至可以去维也纳听大师的音乐会。
你爱篮球,选择六便士意味着你可以去现场看你热爱球队的比赛,意味着你可以去美国NBA现场看LIVE SHOW。
你爱二次元,选了六便士意味着你可以参加各种漫展,甚至你可以业余时间玩玩cosplay。
而如果你选择了月亮,选择了那个不靠谱的梦想,这些统统与你无缘。你可能每天做着自己热爱的事情,却天天为房子、车子、孩子而发愁。爽了自己,苦了妻子和孩子。
月亮与六便士怎么选择,我想聪明人都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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