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依然阴沉沉的,一如我现在的心情。周围的一切对我来说仿佛都是虚幻的,虚幻到我仿佛置身于高纬度空间。眼睛里只剩下她的身影,在我眼睛里,在我心里,在我的世界里,仿佛全世界都融进了身体。我看着她跑远,看着她到了公交车站,看着她上了公交车,看着她坐的车走远直至看不见。我依然站着公园里,依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仿佛我就是公园里最不起眼的雕像。
天黑了,下雨天的天气黑得格外早。雨又开始下了,难道这是她的眼泪在飘?我不知道,只感觉这雨落到脸上流进嘴里有点咸。我不想让任何人因我而伤心,从小“与人为善”的教育使我看不到别人伤心,尤其还是和我关系匪浅的她。
我从雕像状态活了过来,无视了周围的异样眼神,按照她说的,再次把公园周围打量了一遍并深深地记在心里。但我并不仅仅为了记住她生活的环境,而是希望如果我还有可能走到这里看到的是她的身影,哪怕远远的看到。
我没有着急回工地,尽管定下来明天一大早走。我掏出电话打给郭德云,“再等我一天吧!”他连一句为什么都没问,痛快地答应了。有这样的朋友,真好。
我去了上次去过的酒店,开了上次开过的房间。我把湿漉漉的自己扔在床上,不去管房间里曾经熟悉的各种摆设,只希望能再闻到她的味道。奈何,人走茶凉,房间里已经找不到任何她存在过的痕迹了。
我平复了一会站起来,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擦了把脸,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璀璨灯火,决定下去走走。
尽管阴雨纷纷,但还是没挡住人们逛街的热情,大街上三三两两的人打着伞,漫步雨中,别有一番滋味。
那棵大树有我们的故事,这个广告牌下有我们的身影;不算太宽的人行道上仿佛还有她的欢声笑语。我驻足在烧烤摊前,脑海里又浮现出小桌旁边和她对饮的情景。
我走进烧烤店,找了张空桌坐下,要了两瓶啤酒,一把肉串。我把啤酒起开,一瓶我自己喝,一瓶放在对面。但终究物是人非,就连啤酒也变了味道。
我一口气喝掉了自己这瓶啤酒,烧烤店里的吵杂声突然让我感觉遥远,仿佛我站在另一个时空里看着这一切。
“先生,你的串。”
服务员的声音把我从神游天外招了回来,我重新审视这个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来地方。从室内到门口,再到大街上。我又一口气喝掉了另一瓶啤酒,结了账走出门来。深呼吸一口气,路还要走下去。
有些回忆不能碰,我快步向着酒店走去。不管路上的风景,不管擦肩而过的行人。急匆匆的回到酒店,把自己脱光,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我头脑清醒的躺到床上,心里对自己说:这不是结束,而仅仅是开始。
我好好的睡了一觉,然后在久违的阳光中醒来。我不慌不忙地收拾自己,刮了胡子,又冲了个澡,直到自认为很精神了才走出酒店。
昨天的乌云已经散去,我迎着初升的太阳,对着她的方向喃喃自语,“等着我。”然后义无反顾地踏上回工地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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