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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生活中,我们也常常会看到类似的情形。一个冷静的人,很难把自己的冷静传递给别人,而一个焦虑的人,却很容易把自己的焦虑传染给群体。
在心理治疗中,心理医生需要经过漫长的时间,才能治愈一个抑郁症患者,而抑郁症患者却很容易把抑郁的情绪传染给心理医生。同样,治疗疯癫的心理专家,自己也很容易发疯,这也正是一些心理医生必须定期做心理咨询的原因。
我一直强调,生命的成长是一个“个体化”过程,需要以自我意识为起点,逐步培养出他人意识、组织意识以及宇宙意识。这就给我们带来了不小的挑战,一方面,在意识成长和心智成熟的道路上,我们必须走进人群,在人与人的关系中去实现“社会化”,成为真实的自己。另一方面,融入人群,考虑别人的感受和想法,往往又容易导致自我意识的消失。
一旦自我意识消失,失去个性,人就会把独立思考的权力和责任拱手让给别人,而别人也会人云亦云。这样一来,大家都不愿意思考,也不会思考,人就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了无踪迹。结果便是:群体的智慧始终不及个体,群体的组合,只是愚蠢的叠加,真正的智慧被吞噬。在这样的群体中,我们无知无觉,无知无畏,无法无天,无所顾忌。我们用群体的无意识行为,取代了个体的有意识行为,成了一群乌合之众。
在这里,我们需要介绍一下法国心理学家古斯塔夫·勒庞提出的一个心理学概念,叫“群体无意识的行为”。古斯塔夫·勒庞在《乌合之众》一书中以法国大革命时期的领袖罗伯斯庇尔为例。他认为,罗伯斯庇尔的演讲前后矛盾,缺乏逻辑,但是他频繁使用绝对化的承诺,信誓旦旦,且不断重复,让他的演讲颇具煽动性。
无意识永远是缺乏理性的,而被煽动、传染、暗示和催眠的群体,大脑停止了运转,一切活动只服从脊髓神经发出的无意识信号,所以,他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擅长思考,却很擅长行动,他们的行动就像被狂风卷起的树叶,漫天飞舞,又毫无目的。
罗伯斯庇尔用断头台作为演讲台,煽动出群情激昂的人群,而最后自己也被这群人送上了断头台。
古斯塔夫·勒庞对群体心理的分析是深刻的,但他的结论却是悲观的。对于他的深刻,我十分敬佩,但对于他的悲观,我却不敢苟同。
不可否认,有些时候群体确实是无意识的,并拥有强大的力量,会做出令人发指的事情,但是,这并不是说,只要融入群体,我们的自我意识就会消失,并成为被无意识控制的乌合之众。组成群体的始终是个体,个体的发展状况决定了群体的状况。
在我看来,导致乌合之众的原因,恰恰是个体的人格存在缺陷,也就是说,他们的自我意识发展得还不充分,自我很不稳定。
因此,在融入群体前,我们都需要先成为完整独立的个体,才能够避免成为乌合之众中的一员。
爱默生说:“在属于别人前,我们必须先属于自己。”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势必会出现问题。
比如,很多孩子在家庭中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怀和照顾,他们的心理需求一直不能得到满足,自我意识发展得并不充分,长大之后,他们会转向群体中去寻求接纳和理解,聊以慰藉内心的孤独、寂寞和迷茫。
而当这些干瘪、扭曲、不完整的个体融入群体后,很快就会被淹没在群体这团黏糊的热粥中,完全丧失自我意识。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不完整、不独立并缺乏稳定性的,在进入群体前便已如此。
相反,如果自我意识获得了充分的发展,个体融入群体后,就不会成为含混的一团,而是会像种类丰富的沙拉一样,食材各自保持完整的成分和丰富的口感,并一起呈现出最佳效果。
我将这种与“乌合之众”完全不同的群体,称为“真诚共同体”。
在真诚共同体中,没有压抑和屈从,没有隐瞒和谎言,每个人都坦白真诚,说真话,说实话,努力让意识控制自己的行为,成为“从来不会无意识地伤害别人感情”的真正绅士。
长期以来,我与妻子莉莉一道致力于“真诚共同体”的建设,我们的工作有力地证明了,乌合之众只是个体没有充分发展的结果,完全可以在真诚的关系中获得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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