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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种起源:人类是怎么变富的

富种起源:人类是怎么变富的

作者: 咸鱼ing | 来源:发表于2024-07-12 23:52 被阅读0次

    1. 效用品理论。这个没什么新鲜的,我愿意把它表述为更加民科的「消费品理论」。虽然「效用」一词用在经济学领域里更准确,但「消费主义」更容易让现代读者理解。

    古代经济也发展,人均收入也提升,为什么人们的整体生活没有持续变好呢?

    作者觉得,是因为人们有钱之后,买了生存品用于生存之后,又把闲钱拿去买效用品(即非生存必需的消费品)了。而且消费品有很强的身份象征意义,有钱人在攀比之中逐渐迷失,有点像孔雀为了择偶不停地「升级」自己的大尾巴,最后在种群内确实赢得了交配权,但可能代价是整个大尾巴种群的灭绝。其实更应景的就是「教培」嘛,考进清华的名额(嫁入或入赘豪门的机会)还是那么一点,但水涨船高所有人都要砸更多钱了。

    这里把性选择之于自然选择,用物种内部的两性竞争完善了物种外部的种间竞争,放在经济领域里,解释了不同文明之间的竞争——某个发达的文明可能会慢慢倒向奢靡,最后财富都被富人之间的攀比内卷给消灭掉了(比如西班牙把拉美的白银都买了瓷器和茶叶,而不是像英国一样造船造炮),于是这个文明被其他文明所消灭。

    串联学科,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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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族群竞择理论。

    基于上面的效用品理论,自然就可以理解这一理论了。所以漫长的历史中,人类文明并不是平缓地「蠕动」在马尔萨斯陷阱里,反而是经常性地突飞猛进,上探到陷阱顶部,并变得自以为是,结果被螃蟹篓子里的其他文明一把扯回坑底——断裂式,就像股灾从来不是慢慢跌到底的。(我之前还真不知道有的经济学家是把「马尔萨斯陷阱」理解为低水平缓慢发展呢,这种人也太沙皮了吧……)

    存活至今的古文明,有且只有华夏,这和我一直以来的历史观是相符的——因为我们总是把生存,放在所谓的生活之前。人当然不只是为了生存,是要追求更好的生活,但也不该忘了前提是活着。失去兽性,失去一切。能永远牢记这一真理的文明,才有资格成熟并延续。忘了这个,就会造出一堆奇观然后灭绝,变成线下景点,和书里的「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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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制度竞择理论。

    作者在这里选取了「雅典」和「斯巴达」作为举例,虽然易懂,但其实也引入了歧义。没办法,这是类比的通病。在我看来,雅典不过是一个大号的斯巴达……瑞士银行在前段时间直接没收了外国储户的存款,这一招跟谁学的呢?归根结底不就是提洛同盟的老大——民主雅典么。斯巴达人是奴役黑劳士,但雅典打着民主的旗号,最后不也是事实上想要奴役全希腊么,被雅典灭了的米洛斯一定深有感触。

    所以,虽然作者自己声称他在雅典和斯巴达之间没有倾向性,但实际上已经表明了倾向性——不管雅典的名声未来变得多臭,总不会有人真心向往斯巴达人的野蛮生活吧……反正我个人是觉得,这有一种两坨屎里选一坨的感觉,区别就是一坨屎里夹的是金针菇,另一坨则是玉米粒。

    作者后来使用了禹和鲧,就要好得多,这俩人虽然也有明显的高下,但在当前中文语境里都相对中性一些,而且有继承关系,不至于那么对立割裂。

    在族群竞择中,结论是相对清晰的:忘记了生存的族群,会被自己向往的那种不在乎物质基础的文明所毁灭。作者据此引出了「刘慈欣陷阱」,即要生存,还是要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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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个人觉得,这个在根本上还是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当生产力不够高的时候,底层人等不到上层人完成财富及闲暇的积累(并缓慢地转化成科技飞跃),就已经饿得要死要造反了,于是历史周期率得到验证,治乱循环开始,走向下一个螺旋上升。

    直到上升到生产力水平足够高,带来的保底水平也足够高,高到上层人使劲剥削享乐,闲暇时间才偶尔科研,也不至于把底层人饿死时,工业革命就爆发了。之后这一制度进一步释放出了更大的生产力,强行「说服」了周边所有其他文明,一律「要核子不要裤子」地走向现代化,全球就有了今天的「增长纪元」。

    所以我还是坚定地认为,这一切仍然是唯物史观的描述框架之内的常识,并不是什么新的洞见——当然,换了一个角度来描述,并且跨学科有了串联,这对普通人(尤其是我)的思维有很大启发,很感谢作者的脑洞。

    我想说的是,雅典和斯巴达这两个概念都是垃圾,还是用鲧禹父子的例子更为贴切——生产力水平不够的时候,全人类都只能走鲧的那条路,否则只能滚,追求生活的终将被生活毁灭。

    当生产力水平够了,那自然,人类可以选择与禹路线进行融合,具体怎么融合,取决于具体情况,实事求是,而不是为了禹而禹,为了雅典而雅典,为了民主而民主,那同样是追求名大过追求实,又忘了生存是第一要义了。

    而且要是真照着雅典和斯巴达的例子推演,那么雅典做大之后,也必须要在某种程度上「斯巴达化」,即用暴力去「说服」周边的米洛斯们,否则它无法维持自身的稳定存在。就像自认精罗的盎萨北美,从门罗主义到第一岛链,它的地缘安全线是不断往外扩张的。雅典和斯巴达归根结底都是海盗文明(只是包装成了商业文明,假装自己有契约精神),对手如果没有对等实力,它会和你讲威斯特伐利亚约定吗?

    所以,反过来才是对的——老中作为自古以来就有「王道以服天下」的古文明,历史责任就是不断地壮大自己,和平崛起,造 108 艘航母,成为维护全球和平的绝对中坚力量。雅典是不可能不输出侵略的,但大禹之所以被封神,完全是因为他实现了古代人类的集体理性——没有这东西,人类有可能搞定大型水利吗?

    所以华夏才是真正的人类和平缔造者——结合近十年的带路工程,对比俄乌巴以的反差,结论更清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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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靠禹的治水思路,有可能实现华夏崛起吗?防风氏是谁杀的?而且禹的政治水平又有多高呢?看看启那个德性。

    当然,作者并没有引用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在胡乱发散思维,只是想论证雅典和斯巴达这个例子有多不靠谱——模型是过度简化的,论述又何尝不是呢?这不是作者的问题,这是全人类文字的问题,甚至是人类生理机制的限制。

    不要迷信任何制度,要相信的是逻辑——辩证唯物主义的逻辑,物质是物质世界的本,实事求是才是固本的正道。不要被「民主」「文明」「开化」这些虚头巴脑的伪概念蒙了心,永远要记得「生存」是第一要义。

    我不知道黑暗纪元是不是必然要来,但我知道:假如它是历史周期的必然组成部分,那么正视它,并且在任何时候都把「生存」放在第一位,才有可能活着渡过它。

    我隐隐觉得作者抱有一种「如果我们努力走某条道路,就能规避黑暗纪元的到来」的心态,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误解。反正对引号内的这种心态,我觉得这是彻头彻尾的唯心主义,要不得。

    还是他说得对:敌人要来,要打,那就大打。敌人想打多久,我们就打多久,打到敌人不想打为止。敌人打他的原子弹,我打我的手榴弹。打没了几亿人,剩下的人继续艰苦奋斗,自力更生。在这样的心理准备面前,有什么困难是可怕的呢?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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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是……读后感?

    成熟的文明,永远会把生存放在生活之前。

    因为生活的定义是虚无缥缈没有上限的,是上层建筑可以随意定义——

    你觉得工作日的早餐必须要吃新出炉的松软西点配鲜奶咖啡,他觉得人如果还要早起那不过是头社畜罢了打工的臭硬盘装尼玛的浦西币呢。

    这是真正的无意义内卷,是没有穷尽的消费主义深渊。

    而生存是客观规律,有明确的物质基础。

    只要生存,不要生活,人就没个人样了。

    但只要生活,不要生存,连人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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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不够成熟的文明,发展到有钱奢靡却又无力自省的阶段后,就会从内部自动毁灭——经济基础被上层建筑里的淫逸文化耗尽了,无法扩大化再生产。

    意识反作用于物质的力量太强大,让意识忽略了物质基础,最后毁灭了物质基础。

    外敌动手摧毁的,并不是这种文明,而只是它们的尸身。

    宋如此,辽如此,金也是如此。契丹和女真远比汉人幼稚落后得多,就像新大陆的印第安人世世代代没见过天花,所以腐化得尤其迅速,毁灭得尤为突兀。

    再往更之前的古代,奇观误国——

    并不是因为制造奇观本身消耗了多少物质财富,而是追求奇观的文化反作用于经济基础,吞噬了文明生存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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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下世界奇迹的文明,恰好就是毁于奇观的文明,也恰好就是把所谓的生活置于生存之前的幼稚文明——

    古巴比伦空中花园,古埃及金字塔,古希腊的神殿更是罄竹难书。

    人类社会未解之谜,谜底或许就在这里——

    那么一个小小的复活节岛,一共养活不了几万人,居然耗费精力去建造那么大的石像。如果不是在荒岛上,而是在内陆,这样的部落早就被灭了。果然,复活节岛的原生文明果然还是被灭了,于是留下了未解之谜。

    谜底就是,奇观误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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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长城却是一个例外——

    因为它并不是文化,也不是景点,它最初是为了民族生存而建造的军事防御体系,而且极为有效——有效到从匈奴到满清,但凡是骑马的,来了就头疼。

    阿房宫毁了,大明宫毁了,中华文明活了下来,长城所代表的生存文化活了下来。

    人活着,是为了生活,而不仅仅是生存。

    但人要想生活,必须先有能力生存。

    诸夏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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